“封公子,一路上會很辛苦,你忍著點,到了侯府,我一定會讓大夫好好給你診治的。”她面紗之上的眼睛微微的彎著著,顯示她是在笑著,而她的聲音,確實輕柔得悅耳,帶著淡淡的笑意。
封年嘴角邊的邪魅又起,故意將手握住顏樂那為他掀著車簾的手上,而後慢慢的進到馬車內部去。
顏樂嫌棄的撇撇嘴,卻看著他一臉壞笑的將要垂落車簾擋住,而後說:“要到侯府去拜訪顏顏的家人,怎麼會辛苦呢。”
他真是看不懂她,消失的那一會幹什麼去了,和穆凌繹之間到底出了些什麼事。
是和好了?
還是真的做了要斷絕的打算。
畢竟她剛才那哭得紅腫的眼睛,是真的惹人心疼。
顏樂原本想回他一句,但她想著,還是不了,表哥會連他也記恨上的,他現在受傷,又沒有武功,是最危險的,最需要保護的,還是給他留個活路吧。
梁啟珩看著封年那礙眼的邪魅模樣,心裡萬般的嫌棄,他故意將短劍高高拿起,而後在他面前晃過。
“封公子這次是想摔下馬車嗎?”他真討厭他明明是個男子,卻笑得那樣張揚,故意吸引著靈惜的目光。
顏樂抬手,用劍身擋著梁啟珩手裡的短劍,搖了搖頭,要他不要威脅他。
她想坐到馬車前頭,心裡想著要如何尋個藉口,讓凌繹出來。
但她剛轉身,就看見他緩緩的往這處走著,那樣緩慢的步伐,昭示著他的身體有多虛弱。
顏樂緊蹙著眉頭,她想,自己要注意,要十分的注意,然後確保自己能在凌繹要摔倒的瞬間去抱住他,就像之前在宮裡他救自己一樣的及時。
梁啟珩看轉身也看見穆凌繹,但他又警惕的回頭看向顏樂。
他將她的蹙眉,將她的緊張,當做對他的嫌棄。
“靈惜,我們走吧,讓他傷好了,自行回去就好。”
顏樂沉默的看著穆凌繹越來越近的身體,在他站定之時才鬆了口氣。
穆凌繹知道顏樂是失神了,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來是沒注意到梁啟珩在和她說話。
他出聲幫她化解著。
“五皇子,不要總是企圖將我的顏兒從我身邊奪走,你永遠沒機會,”他將她從馬車上用力的拉了下來,要她與自己站在一起。
顏樂極快的站定,她想如果凌繹現在沒有受傷,她就假裝他要強迫自己,和他推搡!一定很像吵架,娘子要跑回孃家的夫妻!
但可惜,現在不行,凌繹受傷了。
自己只能用眼神和語言表達。
“你放開!我們要回家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別總是碰我!”她一副惱怒的模樣,抬著自己的手,緊緊的盯著穆凌繹握在上面的手。
穆凌繹強忍著心裡的笑意,一臉冷峻,直接跨上馬車,故意搶在梁啟珩要開口前開口。
“五皇子,我與我的未婚妻,師弟共坐一輛馬車,你再換一輛吧。”
梁啟珩本來應該很生氣穆凌繹這樣子的凜然,因為他全然沒有身為一個下級的卑微,儼然沒有將他當做皇子來尊敬著。
但他此時最在意的是,靈惜是真真實實的在牴觸他。
是真真實實的在劃清與他的關係。
他繞了一圈,到顏樂身邊去,開心的開口道:“靈惜,你不想和他一起回去,就讓他帶著他的師弟走,表哥與你再等下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