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送著梁啟珩到門邊,她想看看他住在哪個屋子,離自己這個近不近,裡封年的近不近,然後推斷消失的凌繹到底去了哪間。
梁啟珩以為顏樂在反過來關心著他,心裡格外的開心,一直看著站在門前的她,退到自己的屋子之內,只是他剛要和她道別,就瞬間被藏在門後的身影擊暈。
顏樂在那身影出現的一瞬間,極快的反應回來,她驀然的覺得好笑,而後上前去幫著那抹身影,將梁啟珩搬到屋裡去。
不同於身影的粗魯,顏樂十分細心,幫著梁啟珩脫下鞋子,蓋好被子才跟出屋子。
“這人如若不是你的表哥,剛才襲向他後頸就不是手刃,是劍刃了。”含蕊轉身看著顏樂,用著她一貫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
而且她這話也沒有一絲的警告意味,只是將事實闡明而已。
顏樂感激的點點頭,理解她的好心,但她想起剛才的打鬥中沒有她和宣非的身影,不免覺得過不去。
“門裡無事吧?你們剛才是去轉移什麼了?”只有這樣的解釋才會理順事情的脈絡。
“是,一些東西,而且很奇怪,凌繹師兄邀請的前輩,同門,沒有一個出現,出現的是官兵。”含蕊和宣非將暴露暗衛門的標誌全掃除,將暗衛門的所有密卷都轉移之後就檢查了暗衛門外的所有暗道,沒有被毀壞,來的官兵全部踩得準準,全都順利透過。
這除非有人幫他們,否則是不可能的。
“封年,是他讓他們出現的,可能他還是顧慮著你們是同門吧,讓前輩都沒來,所以事情才會這樣的單純。”顏樂在禮堂看著封年那邪魅的笑容始終不動的時候就知道,所有事都是他安排的。
但——轉身看著那敞開的房門內,那還在昏迷的身影,她終究是沒有動怒。
含蕊看著顏樂的眼神而去,轉示意她跟上自己。她不解她和封年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那天晚上不在門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將她帶到穆凌繹的屋門前,本想推門進去,卻還是將疑惑問出。
“宣非和我說,你和凌繹師兄吵架了,為了封年?為什麼?”
含蕊都不知道自己一顆原本什麼都不過問的心,因為之前對顏樂那嚮往自己的眼神而改變了。
變得想去探究她。
她不懂為什麼凌繹師兄會喜歡她。
她不懂她的眼裡會懷著對自己的雀躍。
她不懂宣非為什麼說她變心了。
因為她那維護凌繹師兄的決然,令自己都震撼。
顏樂看著含蕊轉身之後,眼裡帶著淡淡的不解,她驀然明白,為什麼含蕊,這樣一個哪哪都好,連嫉妒心都沒有的女子,沒有和她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凌繹師兄在一起。
因為她很淡漠。
因為她的感情,很平淡。
自己傷害了凌繹,而身為一個喜歡凌繹的人,她問自己為什麼?
她沒有替凌繹抱不平。
她沒有去降怒幾乎要毀了暗衛門的封年。
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按著她所謂的規矩來的。
“含蕊,暗衛門的叛徒為什麼殺不盡,你可想過?”顏樂不是不想回答含蕊的那個問題,她是覺得那個問題,說了,含蕊現在也不會理解的。
不如就說些她會理解的吧。
“因為我們連叛徒的根源在哪,都不知道,我們只能一味的抵擋,一味的維護住門裡的機密而已。”含蕊會好奇,但她沒有什麼追問的決心,她見顏樂的話題轉到正事上,所以便直接的回答她。
末了,她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