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閉上眼睛睡過去了,一點兒不想去理愣住的穆凌繹。
穆凌繹感覺自己的心被她狠狠的捏碎了。
是真的捏碎了。
她說她不想嫁給自己了,不想再愛自己了。可自己對她的愛,真的多到生生世世都延綿不盡的。而她之前明明說對自己的愛比自己對她的還要多,比自己對她的還要深。
為什麼如今一個封年,就動搖了她對自己的愛。
讓她決絕的將那份愛捨棄掉。
然後,自己不僅成了梁啟珩的影子,更變成了那不堪的蘇祁琰。
自己,在她的心裡,不再是唯一,不再是特別的人,變成了誰都可以比擬的人。
穆凌繹一整夜都陷在煎熬之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他一向那縮在床角的小身影靠近,她就閃躲。
到後面,她甚至低低的抽泣起來,喃喃自語起來。
她可憐的低語著:“不要強迫我,不要強迫我,”好似自己真的將她逼向絕境了。
顏樂醒來之時也才發現自己昨夜竟然夢到哭出聲來,昨夜那夢境也沒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八個人,全都出現在自己面前,都各執那柄再熟悉不過的短劍要刺向自己而已。
到後面,她們都停下來,要自己殺了——她們。
為什麼連一個夢都要強迫自己呢。
為什麼在夢裡,自己都要被殺戮籠罩呢。
顏樂木訥的轉身,睜眼,看著身邊已經沒了穆凌繹的身影。
穆凌繹昨夜越安撫顏樂,她就哭得越厲害,乃至他不敢再出聲,不敢再繼續陪著她。
穆凌繹立於後山的懸崖之上,任由著寒冷的山風猛吹著自己,而後將自己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冰凍著。他不再在意自己回去是否還能給他的顏兒溫暖了,因為她已經不愛自己,牴觸自己的觸碰。
她厭煩了自己。
她喜歡上...了...封年。
那個還未見面就已經引起她重視的封年。
原來,就算不到斌戈去,上天也會將他送到她的面前來。
而自己竟然天真的以為她真的會對自己始終如一著。
她可是被囚禁了十二年呀。
好奇心被限制的十二年的她,怎麼可能因為一朝見到自己,就被自己牢牢的抓住呢。
穆凌繹嘴角上盡是對自己的自嘲,他不自覺的往懸崖末端走著,想去看看這深不見底的崖底,是不是和她顏樂一樣的混沌,一樣的茫然不可猜。
“凌繹師兄!”含蕊出現在一大早就去尋他們,她還是去叮囑他們的,哪裡有要成親的男女昨夜就共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