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年跟著顏樂的腳步,與她一起在無人的長廊裡慢走著。他知道她會比自己更想要從自己身上知道些什麼,所以自己就算不開口,她亦會出聲詢問自己。
顏樂知道他會這麼想,所以她故意依著他的意思來,故意一副悠然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諾達的宅子,和在京城時見的豪宅無異,都是紅瓦青磚,都是長長的環繞長廊。而這唯一與京城不同的是,宅子的四周,都是高聳和連綿的山脈,乃至外人幾乎看不到裡面,進不來裡面。
就好像之前的基地。
誰都想不到,在京城的外圍,在那連綿的參天大樹之間,會建只一個避人的基地,藏著一個避人的組織。
顏樂看著前方的長廊快到盡頭,擇了一處坐下,*的望向一直揹著手,跟在自己身後的封年。
“封公子,合作的細節不談談?”她說得輕佻,說得*。
但這樣的她在封年的眼中,又恢復了之前在後山上的那個模樣,帶著——詭異的美。
帶著攝人心魂的魔力。
他也不再掩飾他的邪魅,毫不掩飾自己的邪笑。
但他還未開口,又被顏樂搶話。
“看來封公子帶著面具示人,剛才一直是單純的笑,現在離了人前,就恢復本性了。”
“你不是要我拿些誠意出來嗎,那對你坦然些,不就是我最大的誠意嗎?”他的聲音裡帶著自得,說得格外的悠然,而後走到顏樂的面前去,故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低著頭,看著籠罩在自己陰影之下的顏樂,不覺的覺得沒意思,而後走到她的身旁去,與她一起坐在欄邊緣。
顏樂倒是好奇他是出於什麼心理看待的自己?竟然會不屑於凌駕於自己之上?
“我突然很好奇,你真的是封年嗎?”顏樂不解,冰琴口中的那個埋佈勢力的人,是這樣一個願意與自己平行的人。
封年看出顏樂眼裡的不解,他覺得她眼裡那熠熠的光,那倒映著自己模樣的眼睛格外的好看,不覺的湊近她,低低的出聲回答她的問題。
“如假包換,倒是顏樂你,真正的一面,到底是怎麼樣的?是殺人的惡魔,還是在穆凌繹懷裡撒嬌的小丫頭。”他說完,不自覺的抿唇,莫名的想抬手,去觸控她那近看,滿是傷痕的臉。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矛盾,因為自己覺得她和鮮血和傷痕很配的同時,又覺得這傷她的人,應該被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顏樂臉上又是在後山上那滲人的笑,她輕挑著眉毛,望著他明亮的目光,緩緩的說:“那得看在誰面前了。”
“那在我面前呢?嗯?”封年湊近著她,不斷的湊近。他嘴角的笑因為聞到她身上那特別的清香後變得愈加的深,也變得愈加的邪魅。
“這樣輕而易舉就看出來的問題,封公子需要我說?”顏樂臉上的邪魅瞬間比他還要更甚,她在話落之後極快的抬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他的脖頸,而後慢慢的用力,讓他的臉因為沒辦法呼吸漸漸的——紅起來。
而封年,儘管窘迫,儘管呼吸不過來。
儘管他沒猜到顏樂會來這麼一手,但他臉上的笑容,是始終如一的悠然邪魅。
顏樂適時的鬆了鬆手,讓他呼吸,讓他以為自己,就要鬆手了。
但就在他快要呼吸順暢,以為得救了,手...再一次收緊,讓他再次失去——生還的念想。
“封公子,切身體會的感覺如何?”
顏樂在他快要暈過去之時才真正的收回手,她故意眨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看著一直緩不過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