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顏樂平淡的聲音,墨冰琴的顯得格外的溫和,與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透著柔情與耐心。
宋若昀對這樣的冰琴沒辦法發脾氣,沒辦法出聲針對,他望著那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心格外的難受。
如若有一天冰芷也變得這樣的溫和,那她還是冰芷嗎?
如果她也變得這樣的溫柔,那自己還能在第一時間辨識出她嗎?
好像不能。
因為真正的冰芷就是那樣的,驕縱,蠻橫。
她身上那永遠壓抑不住的靈氣,活力,就是她最真,最動人的優點。
可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在她的心裡住了別人才發現呢?
自己太晚了。
“冰琴公主不用擔心,本國師做事有分寸,現在去準備離開事宜了。”他勉強自己笑,勉強自己和平時一樣傲氣滿滿。他對著幾人點頭,而後強撐著堅強離開。
顏樂微蹙著眉看著他淒涼的背影,心裡替他無奈,因為,說到底,無論他怎麼樣,重點還是在冰芷身上,是冰芷,一開始就沒法子喜歡上他。
是他們之間,本就沒可能,和何時遇見穆大哥沒有關係。
“靈惜,我們的行禮都在宮裡,我們要去宮裡收拾,你要一起去嗎?”墨冰琴看著宋若昀的背影,想起他說的準備離開的事宜。
顏樂本能的厭惡進宮,她抱歉的看著墨冰琴,拒絕她道:“冰琴,我不入宮了,你們是尊貴的使臣,想必宮裡會幫你們的很多。”她覺得宮裡覺得自己礙眼的人很多,而自己現在也已經有了計劃,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也不去浪費時間進宮了。
墨冰琴不想強求她分毫,跟她告別後帶著刑烈往宮裡去。
顏樂看著相繼離去的背影,覺得恍然,原先多麼熱鬧,現在一下子就冷情下來了,而且他們,人人帶著煩惱,帶著悲傷。
生活於他們來說,同樣的充滿危機。
原來在這外面長大,也同樣的不容易,同樣的想要面對各種威脅。
穆凌繹看著顏樂呆呆的看著遠方,心裡莫名的覺得,他的顏兒在不解,在思考著人生的不易。
“顏兒,我們回屋去好不好?”回屋去,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慰她,也可以尋求她的撫慰。
“凌繹,斌戈封族,你瞭解嗎?”她定定的看著前方,想要幫冰琴解決這個麻煩。
穆凌繹的腦海裡陡然出現了一個挺拔少年的身影,封姓在他的記憶裡存在過。
特別是一個叫封年的人,他曾經在暗衛門出現過。
“顏兒,斌戈和封族離我們甚遠,與...尹祿,沒有關係。”他覺得那個人,不會去與尹祿這樣一個人合作,而沒猜錯,印象中的他,只涉及家族之爭。
顏樂的感覺很敏銳,特別是對著她最愛的人,她的感覺變得更加的敏銳,她回身不解的看著穆凌繹,不解的出聲:“凌繹?你認識姓封的人?”她沒想到遠在斌戈的封氏,凌繹也會有相識的人,而且聽他的語氣,他竟然還有些瞭解那人的為人。
穆凌繹將她那習慣性微蹙的眉心輕輕的撫平,解釋道:“顏兒,我們只在年少時見過幾面,但依我所見,他不會和尹祿的事情扯上牽連,他只在乎他的家族。”
只在乎他的家族,冰琴說,那個想做族長,這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封年,凌繹,你認識封年?是嗎?”她詫異的問他。
“顏兒,你怎麼會知道他,難道墨氏姐妹和你說起他了?”穆凌繹更加詫異,她們之間怎麼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與她們好無聯絡的男子。
他想,儘管封族在斌戈權利獨大,但封年的身份,不應該讓兩位公主有提起的機會。
“凌繹,封年一直在威脅冰琴,他用藥物控制了很多人,所以我想幫冰琴,但你為什麼會認識他,為什麼會用確定的語氣說他不會和尹祿合作?”她不解凌繹口中的封年的為人會和冰琴口中的有如此出入。
明明,對權利的渴望都一樣,不是嗎?
“封年十六歲之時在暗衛門住過幾日,他是師傅帶回來的,我與他相處過幾日,他有讓人臣服的能力,難道他用毒藥控制那個刑護衛?”他耐心的,溫柔的和她解釋,解答她的疑惑,但最後,他也越來越不解,不解他的手段怎麼變得卑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