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千萬別出手,我應付得來。”顏樂壓著聲音再次提醒他,她微蹙著眉轉身往殿裡走去,直至盡頭,繞過一處屏風進入殿裡的內室。她在確認著,著屋簷上的人是不是宣非,但直覺告訴她不是,因為宣非從來都不會在監視的人的屋子上落腳,這好似是他的習慣,為的是躲開反跟蹤,而且自己沒感覺錯的話,從從家裡出來開始,宣非就一直沒跟上來。
顏樂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深紅色檀木為主的裝修風格,深橘色的各種簾子張掛在門邊床邊。
她不自覺的笑了,這樣深沉卻帶著喜慶的風格一看就是皇奶奶張羅的,極具她的特點。而皇奶奶雖然表面堅強,但那起案件一定給她帶來了影響,不然她不會在這專供著一柄劍,寓意斬斷災難的短劍。
顏樂裝作無意的拿起短劍,在手中掂量著,這比她之前的武器要重些,不過應該是因為這劍鞘和劍柄,裝飾得太過華麗了,如果將這上面的紅寶石翹掉,應該還可以湊合著用。
顏樂裝作自己被這華貴的短劍吸引著,而後以後背對著屋簷上那人的移動方向,那處方向她看過了,有窗。
果然,就在一瞬之間,一抹淡綠色的影子閃進了屋子裡,顏樂極快的將短劍拔出劍鞘,反壓在手下,轉身去反擊朝她襲來的人影。
她反壓著短劍的手向那人胸口一橫,但又故意不將手伸遠,她只是要故意嚇得那人往自己的左邊退,而自己的左手已經成刃,直直向那人的脖頸擊去。
顏樂下了極重的力氣,她篤定那人會因為這一記手刀而暈頭轉向,而自己可以再用劍柄直擊他的胸口,不會致命,但足以讓他倒地。
但當顏樂的右手要向他胸口出擊時,那人卻突然向她撒來一手粉末,而後不斷後退。
顏樂下意識的喊出一個名字,“向陽!”
但那人並沒有回應,他極快的調理好自己的狀態,繼續進擊。
顏樂知道那距離手觸及不到他,但腿可以,她腳尖輕提,右腳朝著他的胸口踢去,她徹底陷進煙霧裡,但腿部傳來的觸覺讓她知道她踢到那人了。
隨即是倒地的聲音,顏樂手揮的極快,扇掉籠罩在眼前的粉塵而出,終於看清出來人。
不是向陽,雖然他遮著面,但顏樂可以確定那不是向陽。
同樣愛笑的眉眼,但沒有向陽的狡猾,有的是年少天成的好奇與冒進。
顏樂冷冷的看著他挑釁的眼神,不再停留向他攻去。她短劍壓於手下,不斷在攻擊他的經脈之處,而後故意露出刀芒,逼得那人一驚,再趁其不備的用劍柄擊打他的穴位,每一次擊打,他都會吃力的一沉。
那人終於無力抵擋,顏樂想再次用手刃襲擊他的脖頸,但突然那窗又越進來一個白色人影,顏樂警惕的後退,與那人陰沉的眼眸對上。
白衣男子將綠衣男子往後一拉,親自上前與顏樂對陣。
顏樂握緊了手下的短劍躲避掉他不斷襲來的手掌,在摸清套路之時,顏樂亮出了手下的短劍,故意出手去接他的手掌,而後用鋒利的劍刃滑向他的手腕。
白易男子瞳孔一縮,極快的收回掌,他看著顏樂手裡泛著冷光的短劍,目光變得更加陰沉。
顏樂的目光也變得更冷,她絲毫不躲避他充滿怒氣的目光,繼續向他襲去,她要看看這兩個不帶兵器的不速之客,圖的是什麼。
她毫不掩飾她鋒利的劍芒,利落的襲擊他的腹部,再轉至他的腋下,劍刃一露一滑,讓他的衣服瞬間被割破。
“小心。”綠衣男子緊張的出聲,他的各個穴位被顏樂擊的發疼,一說話就猛烈咳嗽起來,身體更是越來越軟,不住的往下癱。
白衣男子目光斜視著身後已經只能靠在牆跟的綠衣男子,而後迅猛的向顏樂擊去一掌,顏樂在一瞬之間拿好手中的短劍,要刺向男子的掌心,卻看他極快的收回掌,退回牆根扶起綠衣男子越出窗戶,而後迅速逃走。
顏樂看著兩人逃去的背影冷笑。
試探,這兩人在試探自己的身手,就像之前在抗暝司孟筠一樣,他們並不傷害自己,每次出手都給自己反應的機會,只是第一個出現的綠衣男子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那樣的招數,招招擊在他的身體上。
梁啟諾是真的沒想到顏樂的招數會那樣的狠辣,他極慶幸她擊在自己身上時沒像擊在五哥時一樣用刀鋒,不然自己這時已經千瘡百孔了。
梁啟珩將已經無法站穩的梁啟諾扔到他的床上去,沉著臉問:“你沒事吧?打不過她為什麼沒有快點跑?”
“五哥,我們低估她了,”梁啟諾靠著舒適的軟塌,無奈的說:“她那招數狠絕,招招讓我反應不過來,她很愛嚇唬人呀,明明只用劍柄,但每每都露劍鋒。”
“她只用劍柄傷你?”梁起珩有些疑惑的問。
“是,所以我看到她對你用劍刃時嚇了一跳,以為她動殺心了。”梁啟諾想著剛才的驚呼,他是真的害怕的,他可以感覺得到她是下足了力氣的,自己每吃一擊都疼的身體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