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夏在一旁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她是下人,對方是皇子,還是這樣充滿戾氣的男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情況。盼夏覺得如果穆統領在就好了,穆統領一走,小小姐就被好幾個人輪番欺負了,偏偏現在,對方還很有動手的意味。
“顏樂。”顏陌驀然出現在前方,他一身侯府家丁的衣服讓他可以毫無阻攔的從含蓮宮走到這來。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眼前的情況,他在想顏樂會同意自己出手救她嗎。
“顏陌,回去。”顏樂只看了他一眼,她不想藏得好好的顏陌會在此時暴露。
她回頭看了梁啟珩一眼,見他的注意力被顏陌吸引,極快的朝他胸前打去一掌。
梁啟珩沒料到顏樂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還會出手,他猝不及防的後退,他眉頭緊皺的看了眼自己已經落空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上已經沾了血。
他極快的抬眸去看已經與自己拉開距離的顏樂,見她胳膊肘處的衣裳已經被血傾溼。
“小小姐,你的傷口又崩開了。”盼夏在顏樂逃開了梁啟珩的禁錮才發現她的手已經出血,她想起之前那幾道口子,不由得心顫。
“顏陌,回去。”顏樂能感覺得到顏陌的眼神變得極為狠絕,她依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中的怒氣頓時被崩潰取代。
這手...明明要好了,卻又...唉,命中註定吧。
“他傷了你。”不是詢問,是肯定的語氣,顏陌本來很瞧不上這個陰沉的皇子,但他以為他和顏樂只是口舌之爭,但沒想到他會傷害她!
“沒有,我們回去吧。”顏樂無奈,將顏陌一直無動於衷,抬手拉過他。
梁啟珩心裡那點點愧疚之意在看到顏樂耐心的勸說著顏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解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男人,為什麼隨便一個男人,她都可以那麼平心氣和的相處,而自己得到的卻這樣敵視。
可笑,多麼可笑,梁啟珩在心裡自嘲著,驚覺他剛才叫她顏樂,而她叫他顏陌。
這赤/裸/裸/的親密,穆凌繹可以忍受嗎。
顏樂極快的回了含蓮宮,她很害怕那個梁啟珩又追上來,她是真的怕了他,自己還從未在一個人身上如此討不到好處,一直處於弱勢。
“顏樂,那個人傷了你,我想...”顏陌的聲音很是低沉,他的眼眸裡閃著許久未見的冷光,他想替顏樂報仇,自己明明就在在她身邊守護她的,卻讓她受傷了,自己僅存的那點兒用處都快沒了嗎。
顏樂好似知道他要說什麼,極快的打斷他,“顏陌,這是舊傷,而且他是皇子,我們胳膊擰不過他那條大腿,算了,避著點,我怕他會遷怒你們。”
“盼夏,你也避著點。”顏樂為難的提醒著兩人,她越來越煩著等級森嚴的皇宮了,終身大事需要別人同意,說話被人插著,做事被人討厭著,真是個不好的地方。
“是,小小姐,盼夏這就給你找藥去。”盼夏看著顏樂那隻沾著血的衣袖,心格外的著急。
“不用了,我自己解決。”顏樂覺得無非又是裂開了,血跡擦乾,再包起來就好了。
“小小姐,這裡是皇宮,我們沒藥箱,你等我去給你請個太醫來。”盼夏是愁他們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繃帶,外傷藥,都沒有,小小姐要怎麼自己解決。
“不用了。”顏樂努力扯出一抹笑安慰她。
“穆...統領在裡面,是他讓我去看看你怎麼樣的。”顏陌本想讓顏樂自己進去了就看見他了,但好似不搬出他,顏樂就格外的不聽話,她的柔弱只願展現給穆凌繹看。
“凌繹...”顏樂聽到穆凌繹在裡面等著自己,極快的跑了進去。
盼夏急急的跟了進去,她想穆統領在也不代表著有藥呀。
顏樂在正殿掃了一圈,發現沒有人影,進來內室才發現凌繹竟然靠在桌上睡著了,自己進來他才抬眸。
“凌繹~”顏樂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莫名的覺得想哭,鼻子很酸,眼裡已經起了朦朧。
“顏兒,怎麼了?”穆凌繹極快的讓自己清醒,他昨夜擔心他的顏兒,所以儘管抱著她,安撫她睡得好些,但自己卻一直清醒,為她換了藥,為她把脈確定身體是否會對顏陌的功力排異。直至早晨安心了些,卻一直盯著時間,生怕顏樂醒了,自己會不知道,所以剛才一靜,竟然很是困頓。
他從椅子上起身,起身去迎朝他跑來的顏樂,卻驀然發現她的手。
她胳膊肘處的傷口又崩開了!
“誰幹的。”穆凌繹極為緊張的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處去。他急著要撕開她的衣服解開她的傷口。
“凌繹,我脫下來,別弄壞了衣裳。”她好笑他的直接,心下不想孃親專門定製的這些衣服一直被撕壞。
穆凌繹的心已經開始猛烈的疼,他的顏兒為什麼總是受傷,他明明才離開一小會,他明明已經很快的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