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目光極為溫柔迎上顏樂充滿笑意的眼神,緩緩開口道:“靈惜公主叫白易師傅折煞白易了,還是喚做姓名吧。”他知道她會拒絕,他想在短時間內瞭解她,最快的辦法便是各種試探。
“白易棋藝有目共睹,我喚聲師傅應該的,而且你可不能反悔,你一定要教我。”
梁依凝看著顏樂極為陽光的笑容,心裡莫名的有了嫌棄之心,霆漠表哥怎麼會有她這樣狐媚的妹妹。心屬她的穆統領在這,她都不避諱,當著他的面與白易如此親近,難道就不怕穆統領不要她了嗎?
儘管梁依凝潛意識裡已經開始反感顏樂,但她仍需要透過她來打聽武霆漠,她最擅長的便是以一副極為大方得體的模樣關心人了,她微笑著詢問顏樂:“表妹,霆漠表哥為何留你在這,他為何走得那樣匆忙?”
“府裡有事需要哥哥,他急急趕回去了,而且我有凌繹,他便放心回去了。”顏樂眼裡藏著愧疚,真是慚愧呀,自己竟然幫忙當起了感情騙子。
“看來事情是很急,表哥都沒時間帶你在宮裡逛逛。”梁依凝在心裡不斷勸說著自己相信這個藉口,他逃避自己的藉口。
“靈惜公主,你身上還有傷,不如先休息休息,從早晨到現在,身體也該累了。”白易關切道。
“白易皇子說得是,顏兒不如回府休息,傍晚再入宮參加晚宴。”他的眼裡都是她的倒影,聲音極其的溫柔,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和她。
“也好,等孃親和爹爹出來了跟他們說一聲便回去。”也好,回去了剛好可以去找曼兒,是敵是友,還需要當面估量估量。
“穆統領待表妹真是體貼入微,總算破了那個穆統領要孤獨一生的傳言。”她說得好似真在為兩人高興似的。
“那看來得我孤獨一生了。”白易的聲音不高不低,他直直迎上穆凌繹的眼神,一人笑意盈盈,一人冰冷如霜。
“師傅此話為時過早,多到處走走,別總是呆在宅院裡,興許就覓得良人了。”顏樂一副頗有經驗的樣子。
“表妹這話也頗有道理,白易皇子不應總是拘在那一院一牆之內。”梁依凝接著顏樂的話,她想要促成一事。
“今日天氣甚好,不如白易皇子與我也隨表妹出宮去,到處走走。”
白易心下厭惡著梁依凝的虛假,她明明有著別的目的,她想要自己與穆凌繹爭奪這個靈惜,她想在他們面前證明這個靈惜是個腳踩兩隻船的濫情女子,她還想以此去侯爺府尋她惦記的武霆漠,但她卻把其他人當做她的遮掩。
“靈惜公主回去許是要休息的,怕是不便。”她在想著出宮,許是有事,怕是不會想自己跟著,而且她現在有了理由入宮,平日可隨意來找自己,不會再急著接近自己。
“師傅,改日再帶你出去玩可以嗎,今夜還有晚宴呢,確實需要養精蓄銳。”她一臉歉意的看著他。
“好,我等你。”極為曖昧的語氣,極為曖昧的內容,被白易說得情意綿綿。
“那表姐,你意下如何。”顏樂轉而詢問梁依凝,盼夏不是說她經常去侯府嗎,怎會突然需要自己首肯了。
“表妹想得周到,宮中設宴,我該幫忙張羅,怕是走不開。”哼,真是可笑,你有何權利拒絕我的到訪。
本來顏樂可以說句表姐想來便來來化解梁依凝對她的誤解,但是她完全沒意識到,梁依凝已經開始對她有偏見了,她開始認為顏樂的回來是對自己極大的阻礙,所以人的目光都要被她奪去,她該有的權利也被抽空。
“依凝公主,可否勞煩您派人去與侯爺和惠淑公主知會聲,臣送靈惜公主回去便可。”穆凌繹鞠身行禮,詢問梁依凝。
依梁依凝的性子她哪裡會拒絕,她可是全天下傳聞的最秀外慧中的公主。她笑得極為善解人意,緩緩開口道:“穆統領說得哪話,當然可以,你與靈惜放心回去吧,我這就派人去。”靈惜,依姑姑對你名聲的維護,怕待會要苦惱了。
穆凌繹行退行之禮,拉著顏樂走出涼亭。
顏樂來不及和亭內兩人道別便被拉出亭外,她發現凌繹的手在走出涼亭所能及的視線處便放開了她。
她剛要疑惑,便看見一小隊宮女從前面的岔路出來,極為恭敬的對他們行禮,齊聲道:“奴婢們見過靈惜公主,見過穆統領。”
宮裡侍女比侯府侍女多了份維諾與謙卑,她們不敢直視主子們的眼睛,做事更加小心翼翼,極怕一個眼神都會害自己丟掉性命。
“免...禮。”只才兩字,顏樂說得小聲而且斷斷續續,她不確定的望向穆凌繹,小聲道:“我這樣說沒錯吧。”
“沒錯”他擺手讓宮女們退下,然後繼續前行,“你是公主,和依凝公主一樣對她們便好。”
“高高在上的感覺著實奇怪。”顏樂回身打量著那一群少女的背影。
“為夫也如此覺得。”穆凌繹已經將手伸著,在她沒注意已經走上鵝卵石路要摔倒時及時扶住她。
他手就摟在她的腰肢上,感受著她整個柔軟的身體跌進自己懷裡,“娘子真是時時刻刻不讓為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