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看著他魅人的眼神,根本無法拒絕,只木木地點了點頭,低頭去將魚肉吃光。
秉承著食不言的宗旨,眾人安靜的把團圓飯吃完,梁依凝則得趕在宮門宵禁之前回去,所以便回宮了。顏樂被自家孃親拉到一邊問起了女兒家的心裡事。
樹下石桌,惠淑慈愛地看著顏樂吹著手裡的熱茶,小口喝著。
“靈惜呀,都是為娘年輕時注下的錯,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年苦。”傷感又被鉤起,惠淑無奈的抹掉眼邊的溼潤。
“孃親,”她將杯子放下,心疼的看著落淚的母親,“不是你的錯,我這些年什麼苦都沒吃,到有苦吃了,就遇見了凌繹,所以苦也沒吃到,所以我們別再談這些事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好了。”
不是不想去想,而是母親是最大的無辜者,自己無論用什麼言論都無法彌補這些年她所承受的痛苦,所以只能讓她釋懷,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幸運的,這些年不過是匆匆一閃,於自己還沒有留下痛苦的傷痕。
“上天保佑,我的靈惜終於回來了,以後孃親絕對不會讓你受傷了。”
她溫柔的眉眼裡有著特別堅定的力量在閃爍,讓顏樂心暖暖的。
顏樂想起今天哥哥也這麼說過,調皮地說道:“哥哥今天也保證了呢。”
她想起哥哥的模樣,突然發現哥哥和孃親很像,眉眼神似,只不過哥哥把自己曬得黑過常人,所以不易發覺。顏樂突然想到,如果哥哥瘦削些,膚色再白皙些,肯定是個美男子。“看來大哥和我像爹爹,哥哥像孃親。”
惠淑想到二兒子還未去軍中那時,時常煩惱自己相貌太過柔美,被書堂裡其他貴族子弟取笑像個女子。她淺笑著搖頭,無奈的說道:“太過像孃親這件事給了你哥哥不少煩惱呢。”
顏樂好奇,難道長得好看不好嗎?她不解地問:“哥哥為何不珍惜他那先天優勢呢,美貌,可是常人渴望而得不到的呀。”
惠淑好笑的點醒她:“傻靈惜,女子固然在意美貌,但男子就希望自己長得威武些,而不是柔美。”
“柔美?!”顏樂終於懂了,“所以哥哥故意將自己曬黑,練得壯實,是想掩飾他的英俊外表下的柔美呀,”她想著哥哥剛進軍營被一群軍中老爺們調戲的情形,感嘆道:“哈哈哈,哥哥好可愛。”
“你說他可愛,他知道了,又得氣極了。”惠淑看著顏樂笑得眼睛都眯上了,也被感染,嘴角一直彎著。她突然想到這京城之中還有一位顏傾眾生的男子,便是自己女兒的心上人。
“靈惜,穆統領對你真是體貼入微,孃親很是為你們高興。”
提及穆凌繹,就好似觸及到顏樂心裡最重要的那根鉉,她的笑意從調皮轉為甜蜜,腦子裡都是凌繹對自己好的畫面,羞澀的點頭答道:“孃親,我最喜歡凌繹了。遇見他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轉折,有他之後的日子,都會是幸福的。”
惠淑笑著點頭,她溫柔的撫著顏樂的肩膀,與已經從正廳出來的穆凌繹相視一笑,顏樂巡著孃親的目光方向,轉身看見凌繹在前方看著這邊,他在笑,在禮貌的與孃親點頭問好後,眼神到自己身上時有了極大的不同,變得極為深情。
顏樂極快的轉身,留下一句“孃親,我去找他。”便踏著歡快的小碎步往穆凌繹奔去。
穆凌繹眼裡滿是寵溺,他怕她會不小心踩到裙子,怕她會跑太快動氣而傷了身體,不等她跑出幾步便急忙迎上去。穆凌繹在自己跨出腿之後才明白,之前的假設皆不是真正的想法,是自己太想念她了,太想念她的全部,想快些去將她摟進懷裡。
顏樂撲進穆凌繹懷裡,又像從前一樣摟著他堅實的腰,頭抵在他胸前蹭來蹭去,但她極為注意,手避開著傷口,頭收著力氣。
穆凌繹倒不顧自己的傷,他緊緊的環抱著顏樂,手扶著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但極快的意識到這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認羞些好,不怎願意地將手上了力氣放輕。她剛才和她孃親說的話自己都聽到了。
“顏兒,我也最喜歡你了。”
穆凌繹的鼻息灑顏樂的耳邊,弄得她身體酥酥的,語氣不覺得嬌羞了不少,她只重重的應了一字,但這一字的分量於穆凌繹,已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