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在即,最忌一方怯弱。北魏露了退縮之意,東陸計程車兵立即士氣大增。溫淳覓領軍在前,見狀大喊:“北魏已是強弩之末,東陸的勇士們,跟我衝啊!”
堰塘關的城門開啟,先行騎兵從城門內衝殺在前,步兵配合弓弩手在後橫衝直撞,左右翼猛將強力劈開一條路,直直深入北魏軍中,將北魏計程車兵分成了三部分。北魏士兵自打攻入東陸,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反撲,一個不留神,竟被東陸計程車兵打亂了陣腳。被分成三部的北魏兵左右無法顧忌,訊息傳遞不清,猶如群龍無首,登時亂成一團。
百里錦在帥臺上瞧見,氣得臉色鐵青。
他是久居沙場的戰將,見狀立即吩咐元通和蘇鬱:“元通,你帶一萬士兵從東陸左側繞行,攻堰塘關東門左翼。蘇鬱,你帶三萬士兵從西側繞行,攻堰塘關主力軍右翼。邰少彤,你領騎兵五千,營前整合潰散士兵。來人,調強弩隊,誰能將溫淳覓射殺落馬,賞金百兩。提溫淳覓人頭來見,立即晉為校尉!提東陸將領人頭者,賞金十兩!”
軍令一層層傳達下去,本已潰散的北魏兵聞言立即精神大振,一收散漫之態,三五集合,立即開始了反撲。
在這些如狼似虎的人眼中,眼前進攻的人不是敵人,而是一錠錠泛光的金子!
如此一來,東陸兵在體力上的不足立即現出,溫淳覓強力支撐了大半個時辰,終於還是抵抗不住,下令暫時退回堰塘關。
然而,溫淳覓這邊剛掉頭,便聽北魏東門隊末又傳來一陣騷亂。
他勒馬回頭,只見遠處一支隊伍踏馬而來,揚起的風沙中,一行人的身影模模糊糊,手中的兵器透著冷光,縱橫直入北魏軍後方。
“是衛潛!是衛潛回來了!”
“啊,是他們!是陳明關的那群兵!”
立即有人認了出來。
溫淳覓在一瞬間已心念急轉:“傳令,往東門突殺,迎衛潛等人入城!”
大軍立即掉了個頭,前來接應衛潛這一群人。他們人數眾多,北魏東門計程車兵應對不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衛潛和溫淳覓匯合。元通領兵在東門左翼,同溫淳覓一對上,本想拉開血戰,溫淳覓卻壓根不理他,待元通靠近便用強弩射殺,直逼得元通不得不退讓。西門一側,蘇鬱壓根沒見到東陸的突圍士兵,沿途追擊到中部時,卻瞧見溫淳覓絕塵入城。
元通和蘇鬱對視一眼,均感無奈。
百里錦遇到溫淳覓這樣的對手尚且不能討得便宜,更何況他二人呢?
兩人無功而返。
百里錦見溫淳覓已然順利入關,順便迎回了衛潛和陳明關的那一支逃兵,接連冷笑了幾聲:“且讓著他一會兒,我看他能笑多久!”
他並未責罰元通和蘇鬱,反而下令撤軍,撤回大營整軍休憩。
後方大營的糧草被燒了,他若是一意孤行要進行攻城,就會讓北魏的幾十萬大軍全部喝西北風。若是能一舉拿下堰塘關也就罷了,然而眼下的情形是不能。
要想得到堰塘關,還得從長計議。
百里錦微微一笑,巧了,他是個有耐性的獵人。
堰塘關厚重的城門緩緩合上,北魏大軍如潮水一般退去,總算讓這座城池稍稍鬆了口氣。進了關門,溫淳覓來不及脫下盔甲就先上了城門,再三確定北魏是真的暫退了,他才放下了心。
一回頭,溫淳覓便冷了臉:“綁了衛潛來見我!”
他在主帳坐著,臉如寒霜,有著沙場主將不可侵犯的權威。
此時,衛潛正跟謝不鳴坐在堰塘關內冰冷的地面上,大家死裡逃生,全部抱團坐在一塊兒喘氣。敘舊仍舊是緊緊的依偎著謝不鳴,一雙眼睛驚魂未定的打量四周,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得救了。王沙受了傷,趙一奇忙著替他包紮,很多人都在噓寒問暖。
“大哥,我們到關內了!”謝不鳴也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衛潛重重點頭:“放心,到了關內,大家就都能活下去!”
“嗯!”謝不鳴瞧著他的笑,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大哥,多謝你,要不是你,這一次我就真的死在了戰場上了!”
她聰明有餘,魄力卻尚且不足,這一次要不是衛潛當機立斷的決定離開,恐怕她已死在了城門下。
衛潛含蓄的低下頭:“也是你的主意。”
“衛校尉。”何成明從不遠處挪過來,有點擔憂的開口:“你說王爺怎麼突然就改了口讓我們入關了?他先前不是不準的嗎?”
“事情變了。”衛潛緊蹙眉頭:“我也不知道。”
“你違抗軍令,會不會有危險?”何成明在軍中的時間長,知道軍令如山四個字的含義,臉上掛著明晃晃的擔憂之色。
衛潛不說話。
謝不鳴便覺一陣揪心:“要是王爺責罰大哥,我們赤字營的都跟大哥同罪!”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