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人,從來不知道許鬱靜還有這樣一個衣冠冢。
為了掩人耳目,薄北瑾也從來不到這個地方祭拜。
許鬱靜真正的墓地,在薄家的墓園裡,那是薄在權選的地。
人活著的時候,他把他們的母親當實驗品,人死了,做再多的補償已經毫無意義。
就像他現在看著薄家的園子叫“致鬱園”的時候,他就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所以這些年,他能待在國外的話就儘量待在國外。
回來,是心靈上的重新摧毀。
薄祁瑾的內心比他強大,他厭惡這個地方,厭惡這裡的一切,但他還是扛住了。
他們避免引來更多的忌憚,才表面上一直互鬥,兄弟不和。
甚至有一次,為了消除二叔的疑慮,他還坎了薄祁瑾一刀。
薄北瑾已經不知道,什麼殘忍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了。
第一次見到沐暖暖的時候,對她起了殺心,是真實的反應。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影響他和薄祁瑾的計劃。
原來這些日子,薄祁瑾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些事情,悲哀又沉重,他們兄弟,經歷了太多太多了。
“祁瑾的身體,能治嗎?”
“這種事情,連江醫生都不確定。他現在只能透過一次次的血液透析,將血液裡的毒性洗掉。”
每隔十天就要進行透析,他要遭受多少的罪啊。
原來,他那天晚上不讓她觸碰他的傷口,是因為這個顧慮。
“他的失眠,是不是還有這個原因?”
他內心對薄家的厭惡,以及過去的種種陰影,另外就是體內的病毒在作祟。
“是啊,所以他必須堅持吃藥定期檢查,不過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薄北瑾繼續說道,“不過聽說,你治好了他的失眠症,看來你比藥還有用。”
“我並沒有治好他,他只是得以緩解而已。我知道,他最近又一直睡不好。”
“他心裡一點都不安寧,怎麼能睡好。”
“那那些新來看守薄家的人,怎麼回事?”
“爺爺知道他動手打了二叔,把他關起來了。他在集團的職務,也被撤除了。”
“什麼!那他會不會有事?”
“二叔做過什麼事,想必爺爺也清楚,祁瑾他不會有危險,只是沒了自由。”
薄在權明年就要讓他的實驗品全面滲透,所以他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種可以控制別人心智的東西,簡直比魔咒還要可怕。
他花了將近二十年的研究,投入了無數的財力精力,不允許出任何岔子。
二叔當初在薄祁瑾身上下藥,就是為了從薄祁瑾的血液裡取得資料,在薄家的基因能夠有對藥物的免疫系統。
薄北瑾也不知道,目前這個實驗成功了沒。
不過薄在權已經按捺不住了,無論如何,他們都得阻止他。
只是現在形勢,薄祁瑾被秘密撤職,由別人接手集團業務,他們的勢力無疑被削弱了不少。
從前薄家集團的元老,不一定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北瑾現在還聯絡不上他,這是他目前最頭疼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