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直到聽到臥室有動靜,她沒睜開眼睛,好像聽到了薄祁瑾和江醫生的聲音。
她又發燒了,而且溫度還挺高。
她只要生病就發燒,但從前都是低燒反反覆覆,但最近半年卻已經發過兩次高燒。
沐暖暖以前學擒拿格鬥,也許是經常在鍛鍊的緣故,身體好一些。
最近這段時間,她為了拍戲,還要顧及學業,壓根沒有時間健身。
如果不是薄祁瑾發現,她估計要一直燒下去。
她渾身難受,唇色紅到了極點,薄祁瑾正和江醫生說話,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像一生病,連聽力都很差勁,他們明明就站在床前不遠的地方。
薄祁瑾雖然在和江醫生說話,但目光一直盯著沐暖暖,見她難受的表情,眼底的情緒有點複雜。
“已經好幾天了,回來之前就這樣,之前也一直按時吃藥,不過昨天應該沒吃。”
他只要稍微沒注意,沐暖暖就不安分,做事盡像個孩子。
他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養老婆還是在養孩子,這麼大的一個人,還不能把自己照顧好。
江醫生對她做了個檢查,她的扁桃體發炎相當嚴重,炎症不消除的話,她一定好幾天發不出聲音來。
藥物已經抵禦不住病毒感染,得吃一些抗生素。
發燒最主要的是先把體溫降下去,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將醫生走後,臥室裡就沒了動靜,沐暖暖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好像有人用熱毛巾幫自己擦身體。
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也許是傍晚,也許是半夜,她難受得連眼睛都很難睜開。
渾身到處都痛,尤其是嗓子,痛得好像連呼吸都困難。
薄祁瑾見她在掙扎,“暖暖,一整天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廚房一直用小火煨著粥,就是為了方便她什麼時候想吃就能吃到。
但是沐暖暖聽不到他說什麼,好像陷入了一個很深的夢裡,一直在夢中掙扎。
也許過了很久,她感覺渾身沒有那麼難受了,可是身上,熱毛巾一直熨帖著自己的肌膚。
終於,她睜開了眼睛。
周圍晦暗,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壁燈,四下裡靜悄悄的。
薄祁瑾默不作聲地坐在她身旁,幫她擦拭著手臂脖子,額頭上的毛巾也是三十秒鐘換一次。
外面黑沉沉一片,她感覺到夜裡獨有的寂靜,也不知道薄祁瑾在這裡守了多久,一遍又一遍地擦了多少次。
薄祁瑾見她終於醒過來,眼底露出欣慰的神色,眉頭一下子舒展開。
沐暖暖想和他說話,但是她發現自己半點聲音都沒有。
“餓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多了幾分柔和,眼神比外頭的月光還有溫柔。
雖然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但是她一點胃口也沒有,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幸好薄祁瑾能懂。
薄祁瑾又給她量了一次體溫,江醫生交代,每隔半個小時量一次,並且要反覆用棉籤擦拭嘴唇。
見到體溫計上的數字,他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