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一想起又要喝“毒咖啡”,心底的無限絕望便湧了上來。
他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還沒有哪一次這麼絕望過,沐暖暖就是他的天敵。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沐暖暖回頭看見他的神色,差點沒被嚇死。
“徐皓,你怎麼了?”
他一直不苟言笑,臉上本來就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忽然一種陷入僵硬的境地。
他臉上的肌肉,好像都被凍結,屬於毫無知覺的那種。
徐皓木訥地搖搖頭,靈機一動,“少夫人,我先去個洗手間。”
他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在薄家,要處處小心翼翼地面對薄在權的每一次舉動。
現在,他又成為薄祁瑾夫婦秀恩愛的陪葬品,想想有點心疼自己。
他的這條命,是薄祁瑾的,他要殺要剮或者當牛做馬,徐皓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只是這咖啡,實在是可以讓人振奮三天,就像慢性毒藥,折磨致死。
洗手間裡,他用冷水洗了把臉,好像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樣。
士可殺不可辱,他決定要告訴沐暖暖,她煮的咖啡實在是太難喝了。
沐暖暖還在客廳裡等他,見他從洗手間回來以後,表情異常決然。
“徐皓,你到底怎麼了?生病了?”
徐皓搖頭,咬了咬牙終於開口,“少夫人,我能不能不喝咖啡?”
沐暖暖臉上的表情一鬆,“我不是真的叫你出來喝咖啡的。”
聽到沐暖暖這麼說,徐皓暗暗鬆了口氣。
沐暖暖心思一沉,“怎麼?難道你剛才那種神色,就是怕我煮咖啡給你喝?”
她一下子就炸毛了,“我煮的咖啡就那麼難喝嗎?祁瑾都說好喝,你會不會太挑剔了?”
徐皓恭恭敬敬地站著,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算了算了,我找你有正事。”
沐暖暖先不去計較這件事,她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情。
徐皓見她神神秘秘,特意引他出來,看樣子是有什麼不讓祁少知道。
他跟著她到花園,沐暖暖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
“之前,我不是諮詢過你祁瑾的生日。”
沐暖暖繼續說道,“祁瑾不愛過生日,是因為他的母親。如果……那天我們一起去拜會她老人家,他會不會開心?”
薄祁瑾有心結,儘管沐暖暖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作為他最親近的人,她想努力走近他的內心深處。
徐皓搖頭,這件事他心裡也沒有底。
每到平安夜,薄祁瑾不論工作多忙,都會自己開車到芝山去。
他大概是想一個人靜靜地和母親聊聊天,至於他喜不喜歡沐暖暖一起,就不清楚了。
這麼多年,薄祁瑾都是一個人面對那塊冰涼的墓碑。
只有一年,當時他喝了些酒,開不了車,徐皓才送他去。
到了芝山,他不讓他跟著一起上去,徐皓便在臺階下等他。
薄祁瑾一個人,在上面整整待了兩個小時。
也許,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母親的清靜。
許太太生前的日子過得太不平靜,死後,薄祁瑾只想讓她安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