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人便是如此,習慣了自我為中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認為自己沒有錯,有錯的都是別人。紫幽閣ziyouge
蔣青無疑是這種人。
她從小就被嬌寵慣了,壓根不知道錯字怎麼寫,更不會將過錯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行事總是肆無忌憚的。
雲想容看著蔣青,只覺得好笑,淡聲道:“方才到底是誰撞了誰的車,這麼多人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用本公主多說,既然郡主想說道,那麼咱們立刻進宮,找皇上評評理。”
“去就去,誰怕誰!”蔣青冷笑一聲,沒有半點的退讓和懼怕。
她這人,本就無法無天慣了,再加上如今皇后和太子權勢通天,便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她怕什麼?
眼見雲想容轉身便朝自己的馬車走去,周牧心底發寒。
方才的事情孰是孰非不說他們,街上的百姓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真去了御書房,聖上一查,可想而知誰會吃虧。
周牧趕忙扯著蔣青,對著雲想容喊道:“祥瑞公主見諒,內子方才不小心撞了頭,如今不甚清醒,還請公主不要與她計較。”
蔣青一聽炸毛了,她好好的,怎麼就不清醒了。
“周牧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給我放手,你才不清醒,你全家都不清醒。”蔣青尖叫著,甩了手朝他的車架而去。
“你既不陪我去皇宮,我自己去。”蔣青忘了方才是因何而要去皇宮,如今只想和雲想容較個高低。
圍觀的群眾頓時怒了。唾沫星子四下飛散。
“這郡主怎麼有臉?方才明明是她的錯,她嚎什麼嚎?”
“就是說,瞧她那囂張樣,好像皇宮是她家似的。”
“和她家也相差不遠了,皇后是她姑姑,皇上是她姑父,太子是她表哥,一家子親戚,這祥瑞公主跟她去對峙,怕是要吃虧啊。”
“還有這個周牧,不是個斷袖嗎?”
“可不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和那個翔王殿下!”
“翔王不是被派去封地了麼?他怎地還在?”
周牧聽著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只覺得火燒火燎的,疼得緊。
眼看著蔣青就要上車,周牧趕忙扯著她,“別鬧了,咱們回家。”
“把車掉頭,回府。”周牧分神對著車伕道。
車伕應了一聲,蔣青怒道:“不許掉頭,去皇宮。”
蔣青身為郡主,當真發起怒來,也是極為有威勢的,瞪著眼的模樣讓車伕嚇了一跳,看著周牧,又看看蔣青,顯得很是為難。
夫妻兩在馬車前爭執了起來。
圍觀的人真是看了好一齣戲。
“姐姐,你說他們還去皇宮麼?”小七湊在雲想容旁邊往外看,託著腮問道。
雲想容沒回話,看著周牧和蔣青在馬車前拉扯,沒有絲毫的風度,心裡只覺得好笑。
前世對她的生命影響至深的兩個人,今世依舊糾纏在一起,並且以這樣的姿態,著實令她覺得痛快。
“周牧你給老孃放手。”蔣青拼命掙扎著要掙脫周牧的手,尖叫著。
“嘭。”一聲響聲傳開,在喧鬧的大街上漾開,沒發出多大的動靜。
然而蔣青卻懵了,周牧也懵了,就是雲想容一干人也是愣了愣。
黏糊的蛋清和蛋黃在蔣青的額頭上緩緩滑落,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滴答落在她的衣領上。
“誰,是誰?竟敢襲擊本郡主。給本郡主站出來。”蔣青頓時抓狂的喊著。
然而沒有人站出來。
這一舉動反倒像點燃了百姓心中早有的念頭似的,一時間爛菜葉,臭雞蛋,紛紛朝著蔣青和周牧招呼而去。
兩人登時狼狽不已。
連帶著車伕和馬屁也都遭了殃。
馬受了驚嚇,長嘶一聲,拔腿就跑,任由車伕怎麼使喚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