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捂著臉,眼淚懸在眼眶裡,“周郎,是她先打我的啊,你都沒看見嗎?”聲音哀慼而絕望。
周牧皺眉,按說如今他和青陽之間的情意確實不如何晴孃的。
蔣青從小到大哪裡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咬著牙大喊:“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拿下。”
她聲音落下,外頭頓時衝進來幾個帶刀的侍衛,順著蔣青指的方向,直接將晴娘扣下了。
作為蔣國公府的嫡女,她出門自然是有護衛跟著的,只是她來周牧的房裡,不想他們跟進來,便叫他們在外頭候著。
“把她綁到院子裡的樹上,今天不曬脫她一層皮,我就不叫青陽。”蔣青大怒著指揮手下,將晴娘拖出去。
晴孃的瘋勁過去了,心裡也害怕,要是真被綁在外頭曬上一天,她怕是要沒命了。
趕忙尖叫道:“周郎,救我周郎”
她這個時候,除了周牧,也靠不了旁人了。
然而周牧卻是蹙著眉側過頭,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他不能讓蔣青知道他身體虛的事情。一旦知道了,他和她便再無可能。
蔣青所代表的的權勢遠超晴娘能給他的,如何取捨他自然知道。只是心裡多少是有些惋惜的,畢竟晴娘跟了他多年了。
但是與前程相比,任何女人,都是可以捨去的。
趁著蔣青帶著侍衛去院子裡將晴娘綁在樹上的時候,雲想容趕忙上前說道,“夫君,我先下去備膳了。”
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出幾分蒼白來,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周牧也知道剛剛的情況,或許是嚇壞了她了。
依著蔣青的性子,在晴娘那裡吃了虧,就算懲治了晴娘,到時肯定還會遷怒旁人,叫她先走也好。
“去吧。”周牧頷首,看著雲想容帶著丫鬟匆匆離開。
外頭不時傳來晴娘淒厲的尖叫聲,周牧緊蹙著眉,眼中帶上些不忍。
但他得的是那種病,也確實不能對蔣青說,只能當做沒有聽到,不去搭理。
雲想容離開後沒一會兒,周牧便讓婢女去叫了蔣青進來。
蔣青鞭打了晴娘幾鞭子,又讓她在太陽底下暴曬,氣也出了不少,加上週牧派人來叫,便朝著屋裡去了。
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轉過頭來說:“不許給她水喝。”
她的目光掃過晴孃的丫鬟,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侍衛看住她們。
她的人她自然不擔心,只是晴孃的人,才是該防著的。
蔣青進了屋,心裡殘餘的怒氣還沒對著周牧發,就被周牧抓住了手。
臉上染上緋色,蔣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吶吶道:“周郎,你,你”他突然當著他府裡這麼多下人的面牽住她的手,真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氣也出了,別惱了,瞧你這臉這身上,我讓人準備了熱水和衣裳,你去梳洗一番,一會兒該用午膳了。”周牧嗓音柔和,看著蔣青的目光帶著醉人的溫柔,將蔣青直接被迷了個七暈八素,暈乎乎的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由著侍女服侍著梳洗了一番,換上新衣服,總算將那股狼狽樣給處理了個乾淨。
看著鏡子裡的人兒臉上破了皮的抓痕,蔣青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不過想到晴孃的下場,她冷哼一聲,這才作罷。
帶著笑意出了裡間,就看到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香味隔得老遠便能聞見。
“青兒,快過來用膳了,我備了些上好的女兒紅,咱兩一起喝一點。”周牧眼中帶笑,說道。
蔣青走到他身旁坐下,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嗔道:“周郎你看,你那個妾室下手可真狠,我這臉都破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我稍微懲戒了她一番,你不會心疼吧。”
周牧看著她臉上細細的傷口,心道就算他心疼,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晴娘去得罪蔣青,一個蔣青能帶給他的,遠超一個晴娘所能帶來的無數倍,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心裡這般想著,伸手落在蔣青的臉上時,眼中卻帶著濃濃的心疼,“是她不對。我又怎麼會心疼她。倒是你,這臉怕是很疼吧。”
只周牧這句話一出,就叫蔣青的心思軟成一片。
“有你這話,我便不疼了。”她略微垂著頭,顯得很是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