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霍的話沒說完,他就看到她的眼,一時間手腳無措。
“別哭。”最受不了她哭,而且林霍還不會哄。雲月哭的時候,他還沒感覺,江梨一哭,他的心也跟著顫顫。
“林霍,你以為當一個醫者容易嗎?我千辛萬苦地製作,不是讓你們拿來當廢物扔掉。就如你不喜歡別人拿你的戰功說事,因為背後是戰士的鮮血鑄成的。”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也不想說我為了這藥連自己的心頭血都加了進去,你知道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我是為了救人,沒了藥我是難受,你受傷,我更加難受。”
江梨難過,有些自卑,一直為姻緣謀劃,對醫學的研究可以說的上是瘋狂,甚至上輩子不敢做的事情她也做了,為的就是林霍,可他卻做了什麼。
他連一個藉口都編造不出來,哪怕是騙騙她也好。
她越加面色淡然,內心卻洶湧不止,甚至後退了幾步,想要逃離這牢籠般的皇宮,她望著藍色的天空,白雲朵朵,“我……”
林霍一怔,臉色難堪地逼問,“你為了這藥居然傷了你自己?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要是知道會這樣,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丟了藥瓶。”
心頭血是人身上最精華的地方,她說的輕飄飄,林霍的心揪成了一團,他吵架的時候藥瓶不小心掉進了水中,他就算去找,找到也沒用了。
他的拳頭忽然砸在一邊的牆上,拳頭滲出了血,他望著她,“你想懲罰我都可以,我把這條命給你。”
“我不要,我要我的藥。”
她閉著眼,不想去看他的表情,醋意大起,“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林霍,你怎麼受傷了?”
一睜眼,才注意到他背後的傷,她記得他遇到行刺,卻沒有想到他這麼嚴重。
他筆直地聳立在那,江梨忽然就懂了林霍這人向來只報喜不報憂,她的委屈與淚水像是找到了答案,她還能怎麼辦,起身去哄。
“金瘡藥拿出來,要不然我就不管你,雲月還等著我救命呢。”
明惠和林雲月沒想到事情發展地這麼快速,明惠說,“我去找繩子綁嬤嬤,省的再出什麼亂子。”
話音剛落,她就溜地很快,而林雲月也被明惠帶走了,剩下一個礙眼的嬤嬤在瑟瑟發抖,嬤嬤也不想出現在這裡,奈何她害了人,只能看人臉色。
林霍沉默,他不敢去看她的眼,袖子中滑出藥瓶遞給江梨。
不經意碰觸到她的小手,他手一頓,江梨接過,倒在手中,輕聲道“轉過身子,脫衣服,要不然怎麼治。”
她手中的藥粉抹的均勻,就等著他脫,可他遲遲不動,她有些生氣,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都不害臊,他這是白日裡害羞。
“脫啊,需要我幫你動手嗎?”江梨的聲音抬高了幾分,手中的藥粉舉高,不在意地扯住有力的手。
“別。”江梨抬眸,入眼便是那雙深沉的目光,察覺到她冒失,她故作鎮定地盯著他。
“有人在。”林霍抹不開臉,耳朵悄聲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