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姥爺大怒,裹挾著濃郁的妖氣一閃而來,揮出利爪,抓向唐聖幼。
而他身後的古畫也上一閃而至,射下百丈豪芒。
“啊——”蘇大江從未見過這種駕駛,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聖幼卻好整以暇的放下筆,轉過身,一對瞎眼“看”向七姥爺,指著自己的畫:“你且看這是什麼?”
七姥爺速度不停,大笑道:“盲人執筆,空有輪廓的殘畫,白扯!”
唐聖幼淡淡的說道:“你來了,便不是殘畫了。”
說著輕輕拍打畫板。
“嗖——”
“殘畫”中散發出一道奪目的光芒,將奔來的七姥爺和古畫全部籠罩在內。
“啊——”
七姥爺先是一愣,隨即慘叫一聲,連人帶畫鑽進畫板白紙中。
而唐聖幼的殘畫完整了,中間多了片水墨山水,山腰上一個書生拾階而上,只是姿勢有些艱難。
這一首,哪怕完全不懂畫、不懂術的凡人蘇大江都被驚豔到了,“啊”的一聲:“這這……”
唐聖幼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上前揭起畫卷。
畢竟這種事,與他當年坑殺無數高手的壯觀場景相比,實在是太太小兒科了。
畫卷剛要捲起,裡面便傳來七姥爺驚恐的喊聲:“大人!大人!饒我不死啊,小妖知錯了,小妖也是有來歷的。
小妖是當年唐代韓愈親手所畫,後被雲行道長臨摹加彩一次,一直都在勞山密宗收藏,吸收日月精華,直到後來勞山破敗,才被一名外門弟子藏在孔家看守!”
“雲行?勞山?呵呵……”唐聖幼不屑一顧,繼續卷畫,直到把畫卷完全捲起,繫上繩子,背在身上,才道:“都是過往雲煙,冢下枯骨,提了又有什麼用?”
說完話,又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柺杖,靜靜的發呆。
蘇大江總算回過神來,看看畫卷,再看向唐聖幼:“唐大人,這、這,就完了?七姥爺呢?”
唐聖幼淡然說道:“收了他,自然有他的去處,來了!”
“來了”說的很突兀。
可是話音剛落,小別墅四周忽然冷若寒冬,並且冒起了陣陣黑煙。
煙霧中,兩個“童女”臉大如盆口,蒼白無血絲,詭異的看來看去。
那巨大的浮屍“堯妖”黑髮披散,肥胖的臉蛋跟卡車一樣,來回晃悠。
正前方位置,張屠夫家那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常大小,但一雙眸子如血一般紅,空靈冷淡的說道:“蘇大江啊蘇大江,一個道士不夠,你還請了高人,真是膽大包了天!”
“啊——”蘇大江慘叫一聲,匍匐在地,一句話也不敢接。
唐聖幼一雙瞎眼上下掃視一番,像是在尋找幾隻惡鬼的具體方位。
女孩子看向他,冷笑道:“能收了七姥爺,倒也有些本事,你是誰?來自哪裡?”
唐聖幼嘴角上揚,說道:“和你介紹自己,憑白辱沒了身份,你家幽冥的閻羅王帝君和東嶽哪吒大神來了,應該會認得我!”
“噗通!”
“堯妖”瞬間摔倒在地。
兩個童女也嚇的面無人色。
女孩子臉色變了變,怒道:“真是好大的口氣,就知道你們這些陽間高人,喜歡拿大話嚇人,給我吃了他!”
兩個童女和堯妖對視一眼,空靈的嘶吼一聲,兩個化作漫天血紅的布匹,一個化作滔天巨嘴。
人未至,惡臭和陰氣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