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我這就下樓。”
電話那頭的人嘆道:“維清兄啊,我說你查沒查黃曆,你是不是今天不宜出門啊?聚香院門前的這條路怎麼被封上了呢?”
顧維清有些驚訝,“啊?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被封了呀?”
電話那頭的人嗔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看那些人好像是警備署的,不會是令尊為了抓您,連警備署的人都動用了吧?”
顧維清蹙眉,“放屁!我爹早就不幹抓我這種事了。”
那人哈哈笑著:“令尊是見你太不像樣子,已經不想管你,放棄你了吧……”
顧維清罵道:“滾滾滾,趕緊繞到後門來看看這邊封沒封,我到後門等你,沒封最好,就算封了,警備署的人也不會鎖著我的。”
“好好好,我的大少爺,小的這就去後門接您。如果後門也被封了,就有勞您老多走幾步,到西邊拐角找我嘍。”
顧維清結束通話電話後就下了樓,見警備署的人真的在押運犯人,便讓一名巡警引他去見他們的領導,那名巡警得知他的身份後二話沒說就引了他前去。
車中那人見到顧維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掩飾得很好,顧維清並沒有察覺。
顧維清見到他,也有些驚訝,“梁叔叔?您怎麼到寧臺來了?”
梁益時乾笑了兩聲後說道:“我來追捕一名要犯,有線報說這名要犯藏在寧臺聚香院裡,我就趕了過來。”
顧維清不懂各級警備署之間的事情,迷迷糊糊地點點頭,說道:“梁叔叔,我今天約了朋友去西郊打馬球,您看……”
梁益時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我們封路只是為了抓捕,不是為了封你的。你若想走,就走吧。”
顧維清笑道:“那小侄就先行告退,不打擾梁叔叔辦案了。”
顧維清剛往西走出兩步,就被梁益時叫住,“等等!”
顧維清有些疑惑,回頭問道:“梁叔叔還有什麼事嗎?”
梁益時哈哈笑了兩聲,“維清,你還是往東邊走吧,西邊有我們警備署的人,亂糟糟的。”
顧維清方才不經意間往聚香院門口望了兩眼,就覺得從裡面走出來的一個身影有點眼熟,現在又見梁益時這般緊張,更覺得事情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顧維清留了一個心眼,假意往東走了幾步,之後迅速地飛簷走壁,落到了聚香院後門門口的那輛車旁邊。
梁益時帶來的數十名巡警頃刻間就將顧維清和他身旁的車圍成了一個鐵筒,梁益時飛步趕上前來,顧維清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梁叔叔,雖然我從未接觸過政界之事,但我從小也是在江湖裡摸爬滾打長大的,不是傻子。除非您有膽子把我殺了滅口,否則我一定要知道你們今日來寧臺,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或者說……”顧維清看向在車裡蜷成一團,始終不願意抬起頭來的人,“您今天要帶走的這個人是誰?我認識他,是嗎?”
梁益時笑著往前走了幾步,“維清啊,別緊張。梁叔叔以梁氏家族的名義起誓,我對你並無惡意。不過你的問題,我不能回答。相信我,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的聰明,應該用來幫襯你的父親和家族,而不是用來逼迫我。”
顧維清點點頭,“好,既然您不想告訴我,我的朋友就在一里之外,就算我不喊,我長時間不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會通知我家裡人,更何況我隨心所欲慣了,萬一喊出來了呢?您覺得是將這件事情告訴我一個人好,還是告訴我們整個顧家好?”
梁益時被激怒,罵道:“顧維清!你不要不識抬舉!這件事情,你知道了沒有好處,你父母知道了,更沒有好處!尤其是令堂,她若知道了你今日之舉,非得罵死你不可!”
“我母親?”顧維清搖頭笑道:“梁叔叔,您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了嗎?我母親從不插手政務,她怎會與你有什麼牽扯?”
梁益時見硬的不行,正要用軟的,就聽到西邊傳來了顧維濡的聲音,“大哥!你還好嗎?”
梁益時的面色瞬間慘白,顧維清笑得愈發燦爛,“我朋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這麼快就搬來了救兵,梁叔叔是想讓我說好,還是不好啊?”
梁益時氣急敗壞,“我看你平日裡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怎麼今天偏偏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車裡的人聽到顧維濡的聲音,想著事情被顧家那些掌權人知道還不如被顧維清這個紈絝子弟知道,便走下了車,抬頭看向顧維清。
顧維清看清那人的臉後,愣了片刻,聽到弟弟越來越近的聲音,又立即清醒過來,高喊道:“維濡!我很好!你不必過來!”
顧維濡停下腳步,高聲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威脅?”
顧維清回道:“沒有!你放心!方才只是警備署的朋友不能確認我的身份,以為我是騙子罷了。”
顧維濡很是小心,又說道:“那你讓他們帶隊的出來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