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黃金城的貧富差距到底有多大,雖然陳光大還不太清楚,不過事實已經證明超乎了他的想象,也讓他深層次瞭解到黃金城的社會結構。
那些在外面拼命的闖漢絕不是社會的上層,這裡依舊屬於有腦子的社會精英,雖然這些闖漢同樣能享受到奢靡的生活,但真正的權力從來都不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只不過是精英們的墊腳石,用的好了就捧你上位當爺,可你要是不識抬舉馬上就能讓你變回癟三。
“媽的!這殯葬業可真賺錢啊,一套開過光的壽衣就能賣八百塊,簡直比搶.劫還來錢……”
王大富正叼著香菸卷著袈裟,毫無形象的蹲在廁所門口扇風,就這一上午的工夫而已,田珍珍她們已經數錢都快數到手軟了,連吐沫都快吐不出來了,看著一捆捆的黃金券早就徹底的麻木了。
“人生無非就是三件大事,娶妻生子和死人罷了,現在娶老婆是很件平常的事,孩子也不可能天天生,只有這人才會天天死,所以賺錢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陳光大十分得意的吐了個菸圈,這一上午他恐怕就掙了不下七八萬,這麼多錢他自然不可能全部留著招兵買馬,他已經安排人去收購緊俏物資,回頭偷偷運出城就可以送回礦山鎮,而真正的王道無非就是掙著黃金城的錢,養著礦山鎮的兵了。
“虛度大師!你趕緊出去吧,又有人請你開光了……”
王安妮突然急吼吼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娘們一整天也是忙的屁股都快著火了,王大富立馬砸了菸頭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但陳光大卻笑罵道:“給我正經點,要是再敢騙小娘們全身開光,老子一定揍死你個花和尚!”
“她們纏著我開光,我又沒辦法嘍……”
王大富嘿嘿一聲陰笑,趕緊屁顛顛的跑了出去,但王安妮一看四下沒人,打骨子裡出來的媚勁又冒出來了,羞答答的走過來幫陳光大整了整衣領,說道:“主人!晚上回來睡吧,咱們母女倆可都是你被窩裡的人啊,你還捨不得睡呀!”
“是得換間大點的屋子啦……”
陳光大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王安妮立馬喜不自勝的開心起來,而陳光大掏出一疊黃金券就說道:“你們母女倆先去買幾身好衣服吧,放開了花別心疼錢,然後把咱們西側的兩層樓都包下來,讓那些挑糞的和賣柴的都滾蛋,那幾個都是心術不正的傢伙!”
“嘻嘻~婷婷的大姨媽走了哦……”
王安妮十分俏皮的衝他眨了眨大眼睛,說的陳光大心裡沒來由就是一蕩,老臉微紅的垂著腦袋往大廳裡走去,而這裡原本是一家平民區的舞廳,卻被李槿宸特批給他們免費當了殯儀館,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個月至少給十位貧民窟的居民免費辦葬禮。
一進殯儀大廳就聽到了一陣哭泣聲,呂行長家自然不會有什麼親戚,他也不屑於搞什麼墳頭蹦迪的花招,於是陳光大最拿手的把戲就使出來了,直接拉了一票不相干的小娘們過來哭喪,還有虛度大師親自給他們念往生經,光這一大片披麻戴孝的人就已經氣勢恢宏了。
“有客到……”
隨著門口的司儀尖著嗓子喊了一聲,一幫衣冠楚楚的男女忽然走了進來,領頭的老者赫然是這裡三巨頭之一的柯正楠,誰知就連他被爆菊的兒子也一瘸一拐的跟了過來,不過旁邊一位雍榮華貴的熟女卻讓陳光大一怔,這女人正是昨晚在酒樓裡跟劉淺淺相伴的那位。
柯正楠帶著一幫手下規規矩矩給死者鞠了躬,又走上去跟呂行長寒暄了一番,這才由熟女送上禮金答謝完畢,但柯正楠轉身之後卻看向了陳光大,微笑著衝他招了招手,陳光大急忙擺出一副謙遜的模樣跑了上去,點頭哈腰的說道:“柯爺您好,有什麼吩咐嗎?”
“你個小滑頭,那晚假意答應來我們工會,可第二天我等了你一天你都沒出現,原來是在這裡抱了個金娃娃,聽說你現在壟斷了整個城的殯葬業了是吧……”
柯正楠搭著雙手笑眯眯的看著他,和藹的就跟陳光大的親叔叔一樣,但陳光大卻訕笑著說道:“老爺子您多擔待,我這真是給忙昏頭了,我也沒想到生意居然會這麼好,而且咱們兄弟幾個都是險死還生的人,實在……實在不想再過那些打打殺殺的生活了!”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人各有志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反而你要是有什麼困難還可以儘管來找我,我老頭子在城裡說話還是有點作用的……”
柯正楠笑容可掬的拍了拍陳光大的肩膀,陳光大急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來,看了看旁邊的熟女就笑道:“這位一定是夫人吧,我為呂行長在海灘上準備了冷餐宴,還請幾位貴客賞臉過用個餐,也好讓我給柯爺賠個不是啊!”
“哈哈~你這小子什麼眼神,這位是我大女兒柯雯,你連她都不認識居然還敢在黃金城裡混啊……”
柯正楠指指他笑罵了一聲,但柯雯卻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陳光大,然後伸出一隻帶著絹絲手套的小手來說道:“陳老闆!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晚上賞臉過來喝兩杯啊!”
“一定一定!諸位先過去稍帶片刻,我隨後就到……”
陳光大急忙握住柯雯的小手,然而柯雯只是跟他輕輕一搭就收回去了,然後挽住她父親優雅的往外走去,不過等他們路過呂公子的棺材邊上時,一位穿著紅裙的少女竟然偷偷朝棺材裡吐了口吐沫,被柯雯凌厲了瞪了一眼之後,這才滿臉不屑的昂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