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心略略一怔,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言語半分。
終於,月上柳梢頭,暗黑色的暮色籠罩,夜鶯悽叫,天鳥低鳴,聲聲入耳,彷彿近在眼前,又好像在遠處。
咕咕咕,不知是哪隻草蟲在石縫裡低吟,如同召喚著死者冤魂歸去,格外突兀刺耳。
鳳傾心聽了一陣,忍不住也咕咕地學著那蟲子在叫著,聲音卻變得嘶啞。
“你這是做做什麼?”司映壓低了聲音,對於她的行為不明就裡。
鳳傾心臉色凝重,拉起司映便朝著那草蟲低叫的聲音尋去。
二人放輕了步子,月亮變的慘白,在隱蔽的極好的草叢裡,果然發現了一雙陰沉沉的雙眼,司映忍不住低呼一聲,立刻就驚醒了那人。
鳳傾心出手極快,只見眨眼間便抬手一掌敲昏了他。
她回眸看著他道:“此人定是兇手佈置的暗哨。”
司映恍然大悟,卻見她赤手空拳,不禁問道:“縣衙裡都有發放兵刃的,你怎麼不去領取?”
鳳傾心垂眸淡淡道:“我用不慣長刀。”說罷,便向不遠處的山洞裡走去。
司映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那一夜,他們輕鬆的繳了他們的老巢,解救出了人質,那人是離南的大戶,激動的老淚縱橫,在父親司北門面前將他二人一頓猛誇,雖然並不是司映的功勞,可父親終於是對他開始一點點改觀。
司映知道,這一切都是鳳傾心的功勞。
這日,他從離南城制兵刃的老匠人手裡定製了一柄特別的刀。
是用狼骨為柄,短小鋒利,又方便佩戴,的確適合女人佩戴。
司映將這把刀遞給她時,鳳傾心的雙眼果然變的晶亮起來。
有起鬨的低嘖聲從一旁傳來,捕頭陳三眼神卻越發調笑,道:“呦,呦,這把刀果然與眾不同,看來我們司公子是用了心了。”
司映的臉色頓時紅的耳後,他怕鳳傾心會因此不要這柄骨刀,連忙道:“鳳姑娘,你別誤會,我瞧你身上沒有兵刃,這樣出門辦公,若是遇到了歹人,赤手空拳總是要吃虧的,所以,這把骨刀是送給你防身用的。”
鳳傾心緩緩抬手接下刀,抬眼看著他,眼裡竟然不再冰冷,而是有了淡淡的笑意,道:“司捕頭,謝謝你。”
雖然只有這短短的六個字,司映卻覺得心裡歡喜的就像吃了蜜一般。
自此,他越來越喜歡離南有案子,因為只要一出現案子,他就可以和鳳傾心一起查案,破案。
這種感覺很好,最起碼司映覺得很幸福,對,是幸福。
這樣的時光一下子過了五年。
他由青澀懵懂的少年變的成熟起來。
可是,鳳傾心的身旁卻忽然出現了一個叫忘塵的男人。
是在調查井裡斷頭案時出現的,他是個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