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元寶叔,你要吃完了就辛苦下把碗洗了吧。”
莊必凡說了兩句,拉著陸康就走了出去。他還真怕元寶叔一會兒拉著陸康要結拜,這樣一來,陸康豈不是要大他一輩了。
元寶叔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
倆人走到外面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莊必凡就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元寶叔年紀大了。所以有點老年痴呆。”
說完這話,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家裡就沒其他人了?”陸康好奇的問道。
他和莊必凡也算是認識了有一陣子了,可向來都是見他和元寶叔住一起,平時也是這兩個人看店,根本沒有其他人,比如莊必凡的父母什麼的。
莊必凡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意思?”陸康皺了皺眉。
莊必凡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九歲以前的記憶都沒了,你信嗎?”
“也就是說你記不得自己九歲之前的事情了?”陸康訝然道。
“嗯。”
莊必凡點了點頭:“除了我自己的名字以外,其餘的我完全記不得了,聽元寶叔說我八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所以我忘記不少事情。印象最深的就是九歲那年我醒來後,元寶叔就陪在我身邊,而且那時我就已經住到了厚街這個地方。就已經是天師堂的老闆了。”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是元寶叔把你帶大的?”陸康問道。
莊必凡從腰間撿開那個葫蘆。喝了一口後道:“除了元寶叔以外,我只記得我的師傅,一個非常猥瑣好色的老頭子,是他把我治好的,我跟他相處了五年,也傳了我一些道術。在我十四歲的那年的夏天,老頭子就走了,去了哪裡我不知道。自此就沒了聯絡。”
似乎是提起了傷心事,莊必凡望著天際自嘲一笑。
“我忘不了自己九歲那年被老頭子半夜丟到墳場過夜的那幾晚,事後我為了報復他,還偷偷在他的飯菜裡吐了口水……”
“我還忘不了,十歲那年,老頭子用一根棒棒糖騙我去偷街東頭豆腐西施的蕾絲胸罩,我被豆腐西施的老公抓住了,很是沒骨氣的把老頭子供了出來,然後豆腐西施的老公就扛著一把鋤頭把老頭子追得滿街亂竄。”
聞言,陸康臉色一黑,有些無語。
莊必凡卻是渾然沒察覺到他的反常,自顧自的述說著。
“我更加忘不了的是,老頭子走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追了出去,哭著求他留下來,可是老頭子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啊……”
“老頭子走後,我就剩元寶叔陪著我,還有這間瀕臨倒閉的天師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厚街這邊將近一半的店鋪在十年前就被老頭子買下來了。”
說話間,莊必凡的眼睛有些微紅,他深吸了口氣,這才看著陸康道:“讓你見笑了。”
“他走了就沒回來過?”陸康搖頭表示不介意。
他忽然有些同情莊老闆。
想不到一向過著小資生活的他竟然還會這樣的過往。
要不是今天巧合的開啟這個話題的話,他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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