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枉的目光在霍惑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才跟在他身後走進莊園。
一陣風吹過,碰巧將庭院的鐵門關上。
雖然霍家此時的氛圍有些蕭瑟,可內部裝潢還是盡顯奢華,雖比不上井上家族那般張揚,但也算是頗有品味。
進門之後一條寬闊的長廊,沿途沒有其他房間,唯有長廊的盡頭有一扇暗紅色的木門。
霍惑人走到最前方朝著二人微微一笑:“二位跟我來,家父就在會客室等候。”
“快帶路,哪那麼多廢話。”大浦眉頭緊皺,這裡的環境讓他很不舒服,而且這裡的構造似乎與自己記憶當中有些不一樣。
自從來到莊園以後,柯枉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元素力徘徊在空氣當中,這其中一定有增強者潛伏。
跟著霍惑人一同走到門口,霍惑人轉過身朝著大浦微微鞠躬:“二位請進。”
大浦有些不悅的看著他說道:“你呢?你不進去?”
“您這次來想必是要與家父商談有關霍家與北武家合作的事,我的等級不夠,所以就不進去獻醜了。”霍惑人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著有些害怕,可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能夠坐到織田會社副社長這個位置,大浦雖然戰鬥力低了些,但對於局勢的判斷卻有著自己獨到的看法,目前雖然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直覺告訴自己,霍家一定有詐。
想到這,大浦一把抓住霍惑人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不用了,我特許你在一邊旁聽,開門!”
霍惑人嘴角微微抽動,可是柯枉卻察覺到了他瞳孔內的寒意。
“好,既然大浦先生如此看重我,在下就不推辭了。”霍惑人的反應也是極快,面不改色的掙脫開大浦的手,轉身推開門。
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從屋內飄出,引得柯枉二人皆是眉頭一皺。
對此早就習以為常的霍惑人含笑走了進去:“父親,信長大人的使者來了。”
隨後便側開身讓大浦走進屋內,自己則規矩的站在一旁。
大浦回頭看了柯枉一眼,隨後邁步走進去,意思二人都懂,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陰謀。
一走進房間,內部的場景就讓大浦愣住了。
霍尊竟然躺在床上,枯瘦的手臂上插著數根針管,床邊掛著些不知道什麼藥物的吊瓶。
“大浦先生,原諒我不能起身相迎。”霍尊劇烈的咳嗽幾聲,更顯蒼老了不少。
“霍尊先生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大浦又驚又疑,幾個大步走到霍尊身旁仔細的看著的他,似乎想找出霍尊裝病的破綻。
霍惑人走上前有些悲痛的說道:“家父半月前偶染風寒,從此一病不起,醫生說他的心臟已經開始衰竭,眼下只能用藥物維持生命。”
柯枉抱著雙臂站在旁邊,痕跡追蹤證明霍惑人的話沒有錯。
霍尊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出現的時間很有規律,而且每次出現的時長也都符合記憶當中扎點滴的時間。
眼見霍尊如此,大浦心中的怒氣也不得不暫時壓下,他可不想談話過程到了一半,霍尊再出什麼岔子。
“我這次來,是奉信長的命令,來收回之前織田會社對霍家提供的一切資助和人員,當然還有當初援助給你們的資金。”大浦將床單撫平,坐在霍尊身旁,但說出去的話讓人聽著卻是有些強硬。
聽到大浦的話,霍尊的臉色更灰暗了,抬手捂在嘴邊猛喘了幾下後認命般的點點頭:“我猜到了,希望大浦閣下回去跟信長說一聲,我霍家也是被逼無奈,否則怎會幹這種事呢。”
柯枉對二人的談話內容沒有什麼太大興趣,倒是牆上的壁畫吸引了他的注意。
深棕色的天空上飄蕩著幾隻背生雙翼的惡魔,腳下的地面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即便是在畫紙上,柯枉都能感覺到裂縫當中那熾熱岩漿的高溫。
“這畫是父親當初在歐洲的拍賣會上買下的,只是原本並非如此。”霍惑人見到柯枉對這畫感興趣,上前幾步站在旁邊為他講解。
柯枉轉過頭有些好奇的說道:“原本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