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湘盯著宋子甄:“雲王,熙王殿下……”
宋子甄知道薛湘想說什麼,都知道宋子甄最為重視兄弟感情,如今看著自己的兄弟當眾丟皇族的臉面,他心裡自然不暢快,但是宋子淵在外面丟臉,皇上同樣會生氣,倒不如讓皇上親自教訓來的有效。
他目不轉睛看著舞臺上的幾人,在乎的不是宋子淵的回答,而是辛河的回答。他好奇,為什麼辛河突然要給自己找一堆麻煩呢?
“郡主說漏了一個地方,還有廊州發生了一起大案,朝中也未曾派遣大臣前去解決。不過當今皇上聖明,將國銀用到刀刃上已是最好。”辛河緩緩挪動步子,一雙手放在身後,整個人英姿煥發,“國庫非不足,而是能用智慧解決的地方,則省去不必要的金錢開支。幾日前中狀元的劉春珉,探花袁鶴,榜眼齊參三人分別派往嶺南、東郡還有廊州,他們三人既然有才,自然要給他們報效國家的機會。”
宋子甄目光柔和,嘴角上揚。
這女人一上去便指出夏瀟瀟身份給她一個措手不及,再脫離本身問題中出現的選擇,巧舌如簧一番說辯。
言辭中不僅誇了當今皇上免去了自己可能遭到的罪罰,還巧妙地為自己的幾個學生爭取了立功的機會,待此事傳入皇上耳朵,哪怕皇上本不打算管那些災民,也會將燙手的山芋丟出去,劉春珉等幾人敢不敢接,能不能辦好事情,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一來二去不僅為皇上找到了臺階下,也正合了她自己的心意。
夏瀟瀟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識破了她的身份,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問道:“就算三人有才,沒有錢又如何辦事?”
“若是朝廷給錢就是人人都能辦得了的事情,不給錢才能真正體現出一個人的大智慧。”辛河再次對她邪魅一笑,“相信不出一月,嶺南和東郡的災情可解。”
辛河衝著她微微行禮,走近她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低語道:“若不是今日遇見了我,就郡主這直言無誨,縱是先帝封烈陽郡主之名,怕是也逃不過冒犯天子的罪名吧。”
夏瀟瀟只覺耳朵微癢,這個氣場十足,不懼權貴的男人還真是自帶一身的魅力,她再仔細回想辛河說的這些話,才後知後覺自己方才已經妄議了朝政不說,言語間似乎是對天子不滿,冒犯天子,是殺頭的罪啊!
辛河正欲離開,手卻突然被夏瀟瀟拽住,只見夏瀟瀟臉上一抹紅暈,低著頭不敢看向辛河,又道:“多謝公子提點,這個給你。”
說罷辛河手中被塞入了一個令牌,辛河還沒來得及細看,夏瀟瀟又道:“公子,記得來找我,今日……還沒聽你說夠。”
……
不好意思,這種刺激的事情可不能當做兒戲再來一次……
辛河微微作揖,收下令牌後退出場外,沒給出任何承諾。
而夏瀟瀟卻覺得,既然已經收下東西,便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宋子甄將一幕幕盡收眼底,他對她的擔心,從始至終都是他多想了,他一飲而盡杯中餘下的最後一口茶,嘴角再次掛起笑容。
“今日就到此結束吧蘇媽媽,我看未來聚星樓的規矩確實得改改,免得各位客官回答不出聚星樓的題目,還要懷疑我們聚星樓的實力。”敘瑾作為聚星樓的花魁,那嬌魅的小脾氣一發,引來客人一陣喧譁。
外界看來,今天這問題答不好就是掉腦袋的問題,敘瑾不僅能獲得一枚急中生智的才子,還有當今熙王的青睞,兩下照應看來,花魁確實有足夠的實力啊。
於是聚星樓聲名更是大噪。
夏瀟瀟這麼一鬧,差點釀成大禍,幸好這個問題並非沒有答案,禍兮福所倚,讓辛河恰巧省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