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毀壞它,就說明它不該留著。”
劉春珉嗤笑一聲,這種信任也太沒來由了吧。
“那名單沒了,我們豈不是要重新去找一次,耗費的可不是時間。”劉春珉又道。
辛河置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擦嘴,一副悠哉遊哉無所謂的樣子:“在你腦子裡,不是更保險些?”
劉春珉啞然無言,他好不容易賣個關子!這女人啊,太過聰明的最大不好就是沒有一點情趣,別想找點樂子。
一時間,他不想再跟辛河繼續對話,默默地擼起袖子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找了抹布將桌子擦乾淨,收拾好一切沒再多話,徑自離去。
此時正斜陽遠掛,劉春珉離開時的影子印在辛河的臉頰上,微微晃動的身影像是晚風拂柳,柔不可測。
在晚春依舊涼時,為她添了幾許溫暖。
可惜孩童時建立的友誼,未來卻要夾雜在利益中間,或多或少變成了自己權謀算計裡的一部分,這是她當初最不想的啊……
又或許自己早就知道,她的丈夫宋子卿無論多麼不想涉入朝政,可以與她雙宿雙棲,但終有一天麻煩會找上自己的丈夫。於是她很早很早就留下了一條可利用的退路?
如果是這樣,她該多可惡!
待夜深人靜熄了燭火之後,平時毫不起眼的桌子上,那些看似被蟲鑽空的洞裡被辛河插入一把鑰匙,隨即她將桌子往一側推動,桌子下方的磚頭自動移開。
密道里絲毫沒有蛛網或者厚灰,人雖然不多,但打點得讓她滿意。
“辛河姐姐。”這是個稚嫩的不滿十歲的孩童聲音。
小女孩名叫紫蘭,是原先宋子卿在外撿回來的,宋子卿死後,就跟了辛河。
辛河撫了撫她掐得出水的小臉蛋,孩子雖小,但聽力異於常人。
辛河道:“紫蘭,你去密道口聽著,如果房屋內有動靜,立馬告訴我。”
紫蘭使勁點點頭。
除了紫蘭,密道里還有其他十三人,每個人穿著不同,氣質體態不同,雖然都是女性,卻不像通常婦女多嘴多舌,在辛河到達之前,她們已經規規矩矩地候著了。
見到太史辛河出現在眾人眼前,每個人或多或少流露出喜色。
“老大,這麼多年再見到你,還是驚豔絕倫,容姿煥發!我還以為,你真要叫我們一輩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一日三餐的索然生活!”敘瑾是最為嬌憨的女子,所以說起話來半分撒嬌半分抹蜜似的甜。
而孟九星就不同了,是個辣椒脾氣,容易上火。
敘瑾剛說完,她似乎就聽不下去了:“行了!就你嘴甜,說得老孃渾身雞皮疙瘩!關鍵這好話都讓你說了,我們還說什麼?”
眾人因孟九星的言辭一陣發笑,而太史辛河則最為穩重,面對每個人的取笑都只是微微展顏,頗有些無奈又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