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有其他玉佩?”木灕然問道,其實確實蒼言從氣質上來說並不像貧苦人家。
“是呀,而且那玉佩絕對是上乘品,至少也是價值連城那種”木甘辰眼神堅定,總之他是懷疑上蒼言了。
“你想想他一個人住,我們沒來的時候他不也過了嘛,現在天天往我們這裡蹭飯,現在想想都別有用心”再說木甘辰總覺得他雖然還算熱情,但一接觸他神色木甘辰卻總覺得他冷冽,讓他莫名想逃離,這種氣質他只在戰倉溟那裡感受過。
“姐,你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雖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而且你瞧他喝茶的動作,甚至十分懂茶,窮苦人家哪能那樣品茶?”木甘辰手搭在桌上,回想同蒼言接觸的種種。
木灕然見木甘辰問她是不是像一個人時,讓她想起的是蒼言摟住她的時候,卻是她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心中不免也生了懷疑,但也對著木甘辰腦袋敲去:“你也別想了,明天再試探一二吧,我先回屋了”
木甘辰捂了捂頭,嘆了氣:“好吧,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好”木灕然說罷便起身回了房間,夜深了才睡下。
次日戰倉溟索性無事,便直接往木灕然那裡去了。
見木灕然此刻正舉了杯茶靠在椅上,面前舉著一個黑棋,正自己下著。
戰倉溟輕聲走過去,便刻意好奇:“木姑娘竟會下棋?”
木灕然憶起昨日木甘辰的話,倒也不動聲色,如往常那般口吻道:“嗯,閒著也無事,偶下下棋解解悶”
戰倉溟便道:“不若我陪姑娘下如何?”
木灕然抬眸望他:“哦?蒼公子也會下棋?”
“說不上精湛,但若是陪姑娘解解乏也是可以的”戰倉溟一雙棕色的眼眸望著木灕然,說不上多好看,但是眼眸有神便很清澈。
“那便再好不過了”
說罷木灕然正欲將棋盤上的棋子取下,戰倉溟卻輕輕制住木灕然的手。
“就這般下就好”戰倉溟望著棋盤上的棋局道。
木灕然抽了手笑到:“這棋只怕黑棋佔優勢些,若是這般倒讓我覺得是欺負了公子”
“若木姑娘真覺欺負了我,不若這黑棋由我執,橫豎我棋藝不如姑娘,姑娘不若讓讓我?”戰倉溟作委屈狀。
此時木甘辰往院中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心下懷疑,若說這人是戰倉溟,就算執白棋也未必會輸,可轉念又一想,橫豎他都是作戲,說不定都是使得奸計。
說著便連忙過去,但想起昨日木灕然讓他先別打草驚蛇,試探再說,便也沒有聲張,坐去一旁,只是目光一直注視著戰倉溟一舉一動,瞧他什麼時候露出馬腳。
木灕然和戰倉溟對坐,由木灕然先下白棋。
“木姑娘這棋下得不錯”言罷戰倉溟舉了黑子落下,將木灕然的路堵了。
“蒼公子也下得不錯”說罷木灕然便舉白棋,很自然的問到:“蒼公子這棋藝是何人所授?”
戰倉溟下了黑子便道:“我這棋藝是兒時父親的一個友人教的,原先我家還未落魄,所以父親也識得幾個文人墨客,時常也會到家中來訪,偶會同父親廝殺兩局棋,我便在一旁學著,我父親時常是手下敗將,我又對棋藝感了興趣,父親便讓他那友人傳授我了些”
“如此,蒼公子家原先家中也不至於這般拘謹,為何又會來了這裡了耕田呢?”
木甘辰坐在一旁聽著木灕然一句句的試探,所以便時刻注意戰倉溟的神情,不信還瞧不出閣破綻。
“木姑娘,你這棋子我可吃了”戰倉溟笑著將吃下的棋子放到一旁,便才回答:“我家中發生變故,變賣了不少家產,隔壁那屋子確不大值錢,所以便只留了那處,後來父親病逝,家中值錢的又都操持了後事,所以便也拿不出個什麼物件來了”
木甘辰見狀就忍不住了:“昨日我瞧著蒼公子有塊玉佩,不似凡物,也可謂是價值連城的,為何公子不典賣了去做些生意,也好過在這裡務農啊?”
木甘辰心道,看你如何解釋。
只見戰倉溟搖搖頭道:“那玉佩雖值些錢,但卻是家母的遺物,我母親原先是大門大戶的人家,只可惜嫁給我父親吃了不少苦,那玉佩是她嫁妝之一,若是被我典當了,豈不成了不孝子?”
木灕然將吃掉的黑子撿掉便道:“公子倒是過得悽苦,還望公子見諒,我與家弟並未有意提及這些”
“我知道的,我既是要同木姑娘,木公子結交,定也無甚可瞞,我家原先卻是還算得大戶,只是前些年落魄後便遷來此處了,家中的家僕也都離散的離散打發的打發,所以我也不大會做菜,自己粗糙便隨便吃些打發,若是我給姑娘和木公子造成了困擾,我以後便不來叨擾,只是心中還是高興遇上木姑娘和木公子的”
聽戰倉溟這般言語,木灕然也覺有些不妥,而且該解釋的也都解釋了,自己留人吃飯卻倒懷疑上別人了。
“蒼公子,請恕我們冒昧,實在不是有意聊及這些,我同家弟也為人照顧,也是託了蒼公子的福,而且公子銀子我都收下了,哪有置之不理之理?”木灕然覺得,就算眼前這個人有一瞬讓他覺得像戰倉溟,但他的那雙眼眸獨一無二,就算再僑裝也掩不住。
說來到底是他們唐突了。
木灕然便也算徹底相信了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