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倒在地苦苦乞求的若柔,戰蒼溟雖然心中惱怒,但還是無可抑制的有了一絲心軟。畢竟她也確實有苦衷,不能一味怪在她身上。
“你先起來,本王不殺你。”
“謝王爺不殺之恩,若柔感激不盡。”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淚痕斑駁,紅腫的掌印越發明顯,此刻的若柔看起來柔弱可憐,戰蒼溟也有些後悔自己打她那一巴掌,畢竟她也是個女人,不應該下手如此狠。
“罷了,你既然將一切都說出來了,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段時間先暫時在府裡待著吧,遲無極那邊想必你也回不去了。但是要在這裡待著,你必須保證老老實實的,不再耍什麼手段。若是被本王發現你和外界還有什麼聯絡,或是又整出什麼麻煩,本王絕不手軟!”戰蒼溟警告著她,眸中充斥著凜然與冰冷,也告訴若柔沒有任何緩和餘地,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行動依然在戰蒼溟的掌控之中。
“若柔知道,這段時間我不會踏出府一步,王爺儘管放心,既然我已經交代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就不會再回到遲無極身邊和他勾結。王爺對若柔仁慈,若柔也不會狼心狗肺再背叛王爺。”
她心中打著小算盤,自知戰蒼溟已經不會再殺自己。而她也成功為自己找到了出路。所以這段時間只要自己老實點,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問題。到時若是遲無極對自己發難,自己也能明正言順地尋求戰蒼溟的保護。
若柔這麼一想,就頓時放鬆了下來。
“先坐吧。”戰蒼溟突然開口道,神色也沒有了剛才的陰沉和憤怒。
若柔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對面。
“不用這麼緊張,本王不會對你怎麼樣。陪本王喝點酒。”
若柔一聽,立馬伺候著為戰蒼溟開始倒酒。
“王爺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聞言戰蒼溟沒有說話,而是先喝了一杯酒,眸中閃現著悵然憂傷之意。在清幽的亭子下,兩人相對而坐,只有酒和月光陪伴。一個心中思念擔憂,一個心思複雜。
“本王擔心璃然,恨不得現在就出城把她搶過來,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沒了孩子,本王無法想象她在遲無極那裡會遇到什麼危險。”
說著,戰蒼溟又是一陣的悔恨和氣憤。若柔只是默默倒著酒,木璃然出事,自己也是要付一半責任的。況且因為邪術的關係,讓他們兩個生出了嫌隙,自己都逃脫不了罪責。她只祈禱戰蒼溟不要再對自己發難,遷怒自己。
但是現在看著戰蒼溟只是不停地灌酒,想必也沒什麼心思再管自己。
“你說,本王要怎麼辦?她會不會就此不回來了?”
這是戰蒼溟最擔心的事情,他不怕木璃然對自己失望,不怕她對自己生氣。只怕她因此疏遠自己,不再回來。
“王爺,璃然的安全問題,現在不用擔心,遲無極不會殺她的。”
“若是擔心她不回來,王爺不妨利用一下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木甘然不是還在這裡?只要放出訊息,璃然知道了一定不會放任她弟弟不管的。到時王爺再好好和璃然解釋,不再放手。”
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戰蒼溟。
璃然的弟弟還在這裡,她不會從此不回來的,只要她回來,自己就算是放棄一切也要將她留住。
雖然用這種辦法著實有些卑劣,但眼下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只要能讓璃然回來,就算再卑鄙他也願意去試試。
想通這一切,戰蒼溟當即放下酒杯離開了亭子。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柔深深嘆了口氣,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人,終究是卑微無比,只能趨附於他人。這輩子就陷在骯髒的淤泥中無法自拔。就像自己一樣,為了活命,為了私慾,拋棄尊嚴和臉面。
若柔苦笑一聲,飲下一杯酒,獨自在涼亭中坐了許久。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開始亂了起來。
木甘然氣勢洶洶地一路趕到戰蒼溟院子前,沒有一個下人攔住了他。
憤怒至極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擔憂,一旁王府的丫鬟下人們都著急地跟著他過來,生怕他冒犯了王爺。
屋內,戰蒼溟剛穿戴好衣物,就聽見外面一片嘈雜聲,他皺眉問道伺候的下人:“怎麼回事?”
“回王爺,是木少爺一大早過來,說是要找您。奴才們看他氣勢洶洶的,不像是有事要說,倒像是來打架的,但是一路也沒攔住他。還請王爺恕罪。”
聽到是木甘然,戰蒼溟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隨即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