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娜爾笑了笑,不同於往日的陽光,這笑中竟是含著些羞澀之情。她抬手朝著戰蒼溟的位置指了指,“你們戰秦國的王爺,戰蒼溟。”說完,滿座皆是一驚。
木璃然依舊是低著頭,但是眼神卻比剛才又冷了幾分,用著只有她跟戰蒼溟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了句:“戰王爺,可真是好福氣呢。”說完便繼續專心致志的用著面前的膳食。
戰蒼溟聽了這話,又聽了一旁木璃然的低語,腦子中有些亂,龍座上的戰凌軒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戰蒼溟卻搶先發了聲,隨即便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公主真是說笑了,何必拿我一個小小王爺尋開心?我早已娶妻,並且此生不再迎娶她人,在我身旁上座的,便是我的戰王妃,木璃然。”說完,戰蒼溟便敬了杯酒,以表歉意,然後沒等賽娜爾的回覆,便坐了下來。伸出一隻手攬住木璃然的肩,向著在座各位宣示著主權。
對面的賽娜爾聽了此話,並沒有多少失落,但是卻對著前面的二人來了興趣。木璃然本就救了她的性命,有恩與她,賽娜爾早就對這個並不活潑的女子有了很深的好感,加之之前對戰蒼溟那來源於好奇的“喜歡”,賽娜爾面對這樣的二人,只想著瞭解更多。
戰凌軒見賽娜爾遲遲沒有講話,以為她是失落難過,自己心裡也不知怎麼回事,便也跟著她難過起來。但是帝王之家,又如何能將表情全數遺漏在外呢?戰凌軒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啟唇說道:“賽娜爾公主莫要傷心,和親之事畢竟是關乎公主的終身大事,這樣草率決定確實不是上策。依朕之見,這幾日便在宮中休息,也好多多認識認識這宮中之人。早日尋得如意郎君。”
賽娜爾聽到休息二字,這才緩過神來,又指向木璃然,說道:“我想同她一起住。”
這公主的任性發言,惹得戰家二兄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木璃然卻全然沒有震驚之意,淡淡的說了句:“公主願意給璃然薄面,自是璃然的榮幸。這樣便好。恭迎公主大駕光臨。”
聽了這話反映最大的是在一旁給木璃然倒酒的木婉,手一抖,便將酒全數撒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木婉連忙慌亂的道著歉,這才開始處理自己因為震怒惹下的禍端。
“不礙事,你先下去吧。”木璃然淡然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戰蒼溟看著木璃然,一時間竟猜不透她心中究竟想了些什麼。
龍座之上的戰凌軒嘆了口氣,哪怕心中有千般萬般不願意,但是也只得就按照他們說的做,畢竟兩國和親是關乎到兩國是否建立友好條約的重要事件:“也好,公主同戰王妃一起,也算是有個伴。”
聞言,賽娜爾心中止不住的高興,如三歲孩童得到糖一般歡喜,學著這裡人的樣子,雙手抱拳,頭微微俯下,大聲道,“賽娜爾接旨!”
露出兩排潔白無瑕的牙齒,藍色的眼睛中散發出星辰一樣的光芒,看向木璃然那邊,終於,可以與你住在一起了,我們也可以做好多好多的,又好玩的事情!
戰蒼溟緊皺眉頭,顯然十分不滿此次戰凌軒做出的決定,又因顧忌賽娜爾的身份,她不只是一個女人,更是木扎郎國的象徵,更不能對她如何,皇兄如此之做,恐怕也是迫不得己,如今,只能讓這個女人先住進府裡。
雖說,他感覺這賽娜爾來王府此次目的並不純,而她的目標也絕不是自己,她沒有其他胭脂俗粉那樣愛慕的眼神盯著他,想盡辦法與他有肢體接觸,如若不是被自己風流倜儻的容貌所吸引,而一見傾心,那又為何老是想入我府邸?
戰蒼溟看向了木璃然,斷然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怎麼可能,這賽娜爾不會對我的王妃有什麼非分之想?
對於這個異族女子的插入,戰蒼溟表示很不滿。
對於木璃然的漠視,更加不滿,這女人,我都要被別人如此覬覦了,還如此淡定。
皇兄給的書籍,恐怕還要快馬加鞭了。戰蒼溟不禁在心中暗歎。
賽娜爾早就想與木璃然親近了,可無奈何她身旁坐了個冰山王爺,散發出的寒氣幾里遠都能感受到,賽娜爾雖說不知道為何這人一直仇視自己,但還是不要招惹的去好,剩下的宴會,賽娜爾無趣的度過。
宴會將近尾聲,這賽娜爾自然是要與戰蒼溟他們一同回府。
桌上殘骸剛被宮女們收走,琴音落下,還有餘韻繞樑,舞女的小腳輕輕落下,輕紗撫去,留下一抹桃花淡香,縈繞殿中,與先前的薰香夾雜在一起,別有一番韻味,令人回味無窮。
戰凌軒便宣佈結束,終於等到結束,眾人還未全部退場,便看到這扎木朗國的公主如剛剛出竅的弓箭一般衝到木璃然跟前,這速度,令人嘆虛。
眨巴著她那卡姿蘭大眼睛,眸子裡盡是純真之色,露出白色的牙齒,衝木璃然笑,彎彎的眉毛,臉上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直衝心裡,又因為天色漸晚,太陽微微落下,天空都瀰漫著暗黃色的光,這光透過簾幔,灑落在賽娜爾的臉上,折射出陰影,立體的五官更加精緻可人,戰凌軒在一旁瞅到,心也不覺露跳了幾拍。
也只是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悄然無聲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