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璃然的腦子徹底空了,她落的很快,耳畔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她想這可能便是去往死亡的路罷。
出奇的她的腦中什麼都沒有了,剛剛戰鬥時想到的那些人,此時竟是一個也想不起來。她不想去追究了。便任由自己就這樣平靜的接受死亡。
正這樣想著她突然停止了墜落,懸在了半空之中。或許是天意,她剛剛撕裂的衣角纏住的樹枝,救了她一命。
木璃然終是清醒了,自己居然,還活著?
她向下看了看,有一個短小的平臺,她提氣輕身,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那臺子上。抬眸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山洞!
現在身負重傷的她無路可逃,唯有在這個冷寂卻隱蔽安全的山洞中,休養一番。
所有人都以為木璃然葬身山崖,必死無疑,得意洋洋地回到了軍隊中。
然而在這剛恢復寂靜的荒蠻之地,卻再一次響起了聲勢浩大的鐵蹄聲。
那是木璃然之前一直在等待盼望的聲音。
領頭的男人身著黃金甲,騎著一匹深紅色的高大汗血寶馬,額前的碎髮柔軟輕盈地隨風飄動,面色陰深,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的薄唇緊緊地抿著,灰色的雙眸第一次那麼空洞無神,彷彿只有一個人,才能填滿他空虛的瞳孔,讓他的眸子重現光彩。
所有人都在雜草裡面尋找,只有戰蒼溟,順著那股一直引領他的奇香著了魔似的來到了那個木璃然掉下的山崖。
戰蒼溟發覺了在山崖消失的香味,他愣了一下,依舊是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你這女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往下掉的那一刻,銳利的目光以及濃郁的香味讓戰蒼溟留意到了那個山洞,戰蒼溟輕鬆地用手抓住樹枝,蕩了過去。
一個構造奇特的山洞。山洞門口有些異石奇松,甚至還有一株野生的瘦小桃樹,根長在山洞中,汲取著時不時從山洞頂端滲透出來的地下甘泉,枝幹卻往外生長,索取著外面充沛溫暖的陽光。
戰蒼溟十分好奇,便繼續往裡面走。
“嘶……疼死我了!”木璃然發覺到了在滴著水的山洞頂端,便隨便從身上扯下來了一塊布,用那些水將布打溼,清洗起了傷口,本來就十分嚴重的傷口掉下山崖時因為她的掙扎還撕裂了些,她不由地倒吸了口氣,可是怕傷口更加嚴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擦拭。
背上傷口就像火燒了似的,她有些笨拙地拿著布條想擦拭背上,卻怎麼也夠不著。
此時,卻有一隻溫熱的大手從她手裡拿過了布條,輕柔地為她清洗背上的傷口。
木璃然警惕地轉過頭,卻對上了戰蒼溟清冷的灰色眸子——那雙剛剛還是寫滿心疼溫柔的眸子。
“你怎麼來了?!”木璃然被嚇了一跳,表現出一副厭惡不耐煩的表情,內心卻欣喜若狂,心中百般地叫囂著為什麼不早點找到她。
“衣服,掀起來。”戰蒼溟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灰色的眼睛卻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木璃然的臉瞬間像被燒了起來,“你……你幹什麼?”纖細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下子護住了自己雪白嬌嫩的酥胸,卻不曾想結果更是適得其反,被手護住的胸更是被擠了一大片出來,戰蒼溟低頭往下看,一覽無餘。
“你這女人,思想竟如此齷齪,掀衣服,我幫你清洗背上的傷口。”戰蒼溟無奈地用手扶了扶額頭,幫乖乖掀起衣服背對著木璃然清洗有些血肉模糊的傷口。
戰蒼溟想著剛剛木璃然一瞬間褪去冷酷偽裝的可愛神情,有些想笑。
木璃然想著剛剛自己愚蠢幼稚的表現,把臉深深地埋到了膝蓋裡,試圖用冰冷的腿將自己燒得通紅的臉冷卻下來。
“好了,我們走吧”戰蒼溟想帶木璃然回去,卻發現這個形成在陡峭的山崖的洞穴,可進不可退。無奈之下,只能試著往山洞裡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便走到了山洞盡頭。
“沒路了?”木璃然疑惑地喃喃著,“不會的啊……”
“回去另想辦法吧。”戰蒼溟轉身要走,卻發現木璃然在巖壁上摸索著什麼,“你又在幹什麼?”
戰蒼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自己的軍隊還在上面傻傻地找著,發現他不見了,亂了陣腳,不知道會怎樣。
“你懂什麼,看來的路上十分平整,並沒有像普通的岩石一般坑坑窪窪,不是被人刻意打磨就是被無數人踩過,將那些岩石磨平了稜角,一定不是普通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