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已經接受了!免了!免了!來來來!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白圭說著,根本沒有把莊子當成晚輩、女婿,一把挽過莊子的手臂,往隔壁的雅間拉。
“我知道!你心裡是不情願的!可我也沒有辦法,不得已而為之!我知道你的心情、想法!唉!來來來!我們邊吃邊談!餓了吧?”
莊子被動地跟著老丈人往雅間走。
是的!他是不情願!可事到如今!他還能怎樣?
娶容兒是沒有辦法!不然!我連容兒都不會娶的!我是楊朱的弟子,是道學傳承人,我的人生是屬於道家的。我不能有家室,因為我無法照顧她們!我不想因為我,讓我的親人受到傷害。
雖然!我很想象所有人那樣,擁有家室,擁有別人一樣地生活。可命運已經這麼安排了我,我的命運是屬於道家的,屬於天下蒼生的!我的命早已不是我自己了,自從跟隨師父那一天起,自從我選擇道家的那一天起!
白雪在弟弟白山的攙扶下,也起來了,回了房間。
白山知道姐姐跟莊子已經成親,對姐姐的感覺是:既熟習又陌生,再也沒有以前那麼親了。
要知道!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在姐姐面前,他沒有秘密。
他突然地發現:如今的姐姐,好像有許多秘密都沒有告訴他。還有!他有好多話想問姐姐,卻又問不出口。
“坐坐坐!”
進了雅間,白圭將莊子拉到坐席前,讓他先坐。
“岳丈你先坐!”莊子謙讓著。
“嗯!”白圭哼了一聲,也不再謙讓,先坐了下去。
莊子這才規規矩矩地坐下。
白圭看著女婿坐下了,滿意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噔噔噔”地腳步,幾個護衛笑嬉嬉地端著一盤盤熱菜過來。
白圭大手一揮,說道:“姑爺!吃!喝!不要拘泥!一家人了!不要拘泥!”
莊子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噥叫,看見端上來的菜,聞到菜香就憋不住了。
出於禮數,他沒有敢動!
見老丈人邀請他吃,他也就沒有客氣。拿起餐盤中的小刀,割下一塊羊肉,大吃起來。吃完羊肉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蔬菜。
見老丈人並沒有吃,他才放下筷子,停止嚼動,傻傻地看著。
見老丈人看著他笑,莊子趕緊嚼了幾下,把嘴裡的菜嚥下去。
“岳丈大人!您老也吃啊?”
“我吃!我吃!”白圭答應著,這才拿起筷子吃起來。
他也餓了!
他這個始作俑者,跟莊子一樣,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莊子沒有吃飯在經受藥物的折騰和新婚的折騰,而他這個老丈人,則是經歷著心靈的折磨。
為了女兒和女婿,他在作心理鬥爭,不知道結果會不會如他所料地那樣。如果結果不是他預料的那樣,那將是怎樣?
心理的折磨,往往比一個人身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