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被原國公挽著胳膊拖進客廳,一副尊貴客人的樣子。
原國公談笑風生,白圭卻高興不起來。
女兒雖然找到了,而且平安,可遇上這事,讓他無法作出決定。
讓他答應:把女兒大妞嫁給懶公子、趙成侯的兒子,他是一萬個不情願。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趙國君王的兒子。
他不想攀這門親戚,他們門戶不對:他的門樓低,高攀不上人家君王。
更主要的原因是:嫁給君王家族並不是好事,相反是壞事。
要是嫁給世襲貴族的話,反而還好一些。因為!世襲貴族擁有爵位後就有一份俸祿,或者!擁有一塊土地。然後!就可以奢侈的生活。
嫁給君王家了,是很容易捲入爭奪君位的風暴中,讓你不能自己。到時候!你保持中立也不是,你站錯了佇列也不是,你參與進來也一樣不是。
總之!你不能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斷送一家人的性命。
懶公子是個天才,完全可以做儲君,卻變得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他看清了皇家的本質,不願意做儲君、不願意做將來的君王,才甘願做一個“廢才”,做懶公子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由原國公出面提親,看在原國公的面子上,你不答應都得答應。
再則!不管懶公子是個什麼人?他能想到請原國公出面、能請動原國公、原國公願意為他出面,就可以看出來:懶公子不簡單。
要是沒有那個能耐,他請不動原國公。他能夠想到請原國公出面提親,就說明他考慮問題很全面,對形勢的把握和分析,也很到位。
要是他沒有那個能耐、能力,原國公也不會為他出面。儘管他是趙成侯的兒子,以原國公的脾氣,是不給你這個面子的。
“坐!坐!請上座!”原國公一改常態,拉著白圭的手腕,把他往上座上面推。
“這怎麼可以呢?”白圭哪裡敢坐原國公的位置?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客人再是上賓,也不能坐到主人的位置上。這不僅僅是“欺主”,也是對周禮的大不敬,會被世人罵的。
在白圭的堅持下,原國公也只得放棄。讓下人搬來新的案几和席位,擺放到他的案几平等位置上,再讓白圭坐。
“你是親家!趙國的親家,怎麼能坐在其他的位置上呢?不然?怎麼叫‘上賓’。上賓!就是與主人平起平坐。坐!坐!”
白圭仍然沒有坐,一定要把案几往下首移動半個案几的位置,才肯坐下。這樣!他雖然在上首的方位上,但低了半個案几的位置。
另外!原國公的席位,是在正上方。而他的席位,是在一側。
“擺酒!”見白圭坐下了,原國公手臂一揮,喊道。
手下的家傭見狀,都小跑著去準備,一副生怕慢了的樣子。
原國公又看了看白圭,說道: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就不見了女兒,心裡捨不得!是啊!做爹孃長輩的都這樣!
可是!白官人啊!這也沒有辦法啊!是不是?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不是?
兒子也一樣啊!長大了,就要放他們出去,你想留他們在身邊也不行,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他們有他們對生活的理解,他們有他們的人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