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也是個啞巴
如今,作為弱勢力,她不得不認,再度回到過去那般屈辱的生活,但她在心底無數次地暗暗告訴自己,安心,這一次,別再丟了自己。
畢竟,你已經傷不起了。
簡單洗漱過後,傅修塵便趕著要去公司,並且吩咐特助榮威以及別墅的鄧媽過來,陪安心搬回別墅。
突然,安心放在櫃子上的手機作響,她急忙拿起接過,是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對方似是知道她不能說話,直奔主題地說道,“安小姐,請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
安心心底一緊,她急忙敲了敲手機以作回應。
對方聽到後繼續說道,“可能是因為換了新環境的緣故,你的母親病情很不穩定,情緒比較狂躁,下午還用碎片割傷了手,你是她的女兒,或許多少能安撫她的情緒。”
安心收起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地定住神,想要告訴自己淡定,無奈心臟處卻忍不住地在顫抖。
傅修塵瞥見她慘白如紙的臉,出聲問道,“怎麼了?”
安心抬首看了他一眼,無暇解釋,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拿過包包衝出了房門。
傅修塵急忙拉住她,劍眉微蹙了蹙,“出什麼事了?你要去哪?”
安心頓住腳步看向他,用手語比劃著,【新城療養院,我媽出了點事。】
見狀,傅修塵心底瞭然,“我送你。”
安心微愣了愣,剛剛他還說要趕去公司開會的。
想著,她急忙擺了擺手,但卻見傅修塵快速地換好了鞋拉著她下了樓,快速走到小區停車場內,開啟蘭博基尼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安心咬了咬唇,猶豫了一會後終於坐了上去。
雖然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不可接受他對她的好,但此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此時此刻,她滿心都是母親沈蕾,滿滿的都是愧疚。
她清楚地知道,母親沈蕾向來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安心記得當年父親安如之強行將她送入精神病院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狂躁不安的。
當時甚至一度將自己咬傷,企圖求得安如之的憐憫好讓她回到安家,但是安如之的眼裡只有百香凝,她的話幾乎就是聖旨。
於是,沈蕾崩潰了,仿若世界都崩塌了,面對精神病院裡的病人,以及陌生的環境,她真的瘋了,並且不記得任何人,哪怕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安心覺得心如刀割,同時也恨透了安如之和百香凝,更多的是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更甚的是,她必須討好安如之,只有這樣,才能獲得那少得可憐的父愛,才能讓母親在精神病院裡過得好一些。
後來因為傅修塵的緣故,安氏企業出現了巨大虧損,安如之把怒火都遷到了她的身上,揚言要與她脫離父女關係,而對於妻子沈蕾,他也沒有了最後的耐性。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當在醫院的賬戶裡沒有錢的時候,沈蕾在精神病院便變得連飯都沒得吃,更別說是治療。
安心急需要錢,但是即便她拼命地工作,也只有那麼一點薪水,她根本沒法顧好母親。
所以,她決定先將母親從那需要高昂醫藥費的精神病院轉入療養院,暫時先安頓在那,後續等她的工作正式上了軌道再作安排。
安心覺得深深的無可奈何,但是她同時也深知自己別無選擇。
而如今,母親卻因為換了新環境而導致情緒失控不穩,極有可能會重蹈當年的覆轍,導致她的病情越發嚴重。
想著,她拿著包包的手不由得拽緊,卻驚覺兩隻手心都在出汗,心裡狂喊著,媽媽,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只有你了…
安心只有你了…
傅修塵啟動汽車引擎,蘭博基尼很快便行駛在大馬路上,以140邁的速度在馬路上奔跑著。
他側首瞥向安心,只見她死死地咬著唇,本就白皙如雪的臉蛋此時越發的蒼白,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包包,仿若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鎮定些。
傅修塵伸手拿起她的小手,後者微微一怔,只見他張開五指隨即與她的相扣著。
他手上暖暖的溫度傳來,安心頓覺心臟漏了幾拍,下意識地想要抽開,不料他卻似是料到了一般,禁錮得很緊。
安心低首咬了咬唇,下意識地掙脫開,她看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大概是因為明白她的著急,傅修塵把車開得很快,一直在變道超車。
不一會兒,蘭博基尼便停在了療養院門口,安心開啟車門下了車,箭步跑入了療養院,傅修塵急忙跟了上去。
門口的保安認出了她,也沒有攔她,“安小姐,你母親在東區,張醫生已經在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