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咬了咬唇，細聲地回答道，“十八歲……”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紛紛調侃，只有白顏汐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會吧，雲卿你竟然有男朋友啊？藏得好深啊，是哪個男人這麼好豔福啊？”
慕雲卿低首不回答，直到眾人都消停會了，她才抬首看著林少，“這回到我轉瓶子了吧？”
林少挑了挑眉點頭，努了努嘴示意她去轉。
慕雲卿伸手轉動瓶子，瓶子很快便停止了轉動，瓶口對準了慕千城，而瓶底則對準了她自己。
見狀，白顏汐瞪大雙眸幾乎要尖叫出聲，她之所以附和林少玩這個遊戲，也就是想借著遊戲的機會問慕千城。
問問他究竟喜不喜歡她……
然而這個答案几乎是自取屈辱，她更想問的是她這麼久以來一直存在的疑問，就是慕千城的心裡是不是藏了個人？
還是她的直覺出錯了？
卻沒有想到，這樣的機會竟然輕易就讓慕雲卿給轉到了，她伸出手拉了拉慕雲卿的手，“雲卿……要不，讓姐姐來跟你哥對這一局？”
慕雲卿蹙了蹙眉，還沒有說什麼，一旁的林少挑了挑眉，“那可不行，這不能破壞規則……難不成你想要慕千城當著大家的面兒跟你表白？依照他那個悶騷的性子，這怕是很難咯！”
他的話讓白顏汐的臉色有些難堪，但她很快便恢復了神色，“林少你可真會開玩笑……”
林少兩手一攤，表情玩味地掃了慕千城和慕雲卿一眼，“慕妹妹，你打算怎麼整整你哥？”
慕雲卿抬眼看著慕千城，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她極力地掩蓋著自己莫名湧上來的悲涼情緒。
“哥哥，真心話吧？”
慕千城的雙眸漆黑如墨，他的薄唇緊抿，半晌，他點了點頭。
良久，慕雲卿的嘴角掠過一抹苦澀，她怔怔地看著慕千城，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他恨她……刻骨銘心的恨。
慕雲卿憶起那個永遠都忘不掉的畫面，他那幾乎要將她撕裂的眼神，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一度讓她以為，他會就此了結她的生命。
許是她臉上的表情過於悲涼，全身散發著哀傷的氣息，包廂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慕千城，等待著他的回答。
慕千城微愣住，清雋的眉宇染著一層哀楚之色稍縱即逝，“……痛。”
愛恨交織的感覺就是痛苦，恨的同時折磨的也是自己……
慕雲卿的眼角泛酸，她努力地收起悲傷，感受到眾人詫異的神色，她嘴角微勾，“喔……沒什麼，曾經有人問過這樣的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慕千城看著她的眼神深沉，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旁邊的白顏汐來回掃了兩人一眼，不知怎地，心裡莫名地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慕千城站起來走到一旁點燃了一根香菸叼在嘴裡，輕吐出的煙霧朦朧間，他那精緻妖孽的五官透著一股陰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