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被她當街啃了,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隔著衣裳未免費力,不若本王脫了衣裳,任你啃?”
楚辭心口鬱悶難忍,磨牙,帶著幾分火氣,“好啊,你倒是脫啊!”
堂堂攝政王,她倒要看看他怎麼在大街上脫個一乾二淨!
孟璟將她的心思看在眼中,一笑,緩緩抬手按向自己腰帶。
楚辭冷哼,坐等好戲上演。
結果預料中當街裸奔的一幕沒有上演,倒是她成了別人眼裡的好戲。
孟璟這廝,竟然在下一刻,出手如電,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啃上了她的唇……
因為震驚,那一瞬間,楚辭整個人都是懵的,忘了反抗。
大庭廣眾,兩人就這樣唇齒交纏,纏綿悱惻。
頭頂,暖陽乍然衝破雲層,瀉下萬千金光,灑在兩人身上。
楚辭眼睛被突然亮起的光線晃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推孟璟。
可孟璟的力道又豈是她可能抗衡的。
他只用一隻手就將她鉗制得緊緊的。
焦躁中,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他似是啃夠了,終於肯鬆開她。
當庭被輕薄,楚辭心中氣憤不已,目露寒光,揚手便要朝他臉上甩去。
孟璟眼眸一眯,毫不費力地截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低沉道,“本王送你回去。”
說完,一夾馬腹,便不理會身後目瞪口呆的圍觀百姓,朝回春館跑去。
約莫兩刻鐘後,獅子驄在回春館後門停下。
孟璟將楚辭連帶醫箱一起抱下。
楚辭落地,面上仍帶慍色,攥著藥箱的手指骨節泛白。
“……孟璟,”很久後,她叫他的名字,眼中怒火燃燒,凜然質問道,“你是不是看準了我身份低賤,所以才敢這般折辱於我?!”
孟璟沒想到她會突然爆發,臉色一下凝重起來,“本王從來不曾覺得你低賤。”
楚辭冷笑,“那我問你,若我是郡主,是公侯府的小姐,你還敢這般欺凌我嗎?”
孟璟擰眉,良久,搖頭,“本王不會。”
“所以,你也承認了,就是因為我身份低賤,我只是個下九流的醫女,所以……”
“你問的是不敢,本王答的是不會。”孟璟打斷楚辭,看著她的眼睛,肅然說道。
楚辭情緒正激憤,沒想到他會突然打斷她,眼淚在眼中轉了幾圈,突然別過頭,低聲卻堅決道,“我不會給人做妾的,外室玩物你更是不用想。”
“本王不會讓你做妾。”
楚辭聞言,緩緩回過頭,定定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王爺可知,心理的疾病比身體的疾病更難醫治。”
孟璟:“……”
楚辭繼續道,“王爺的不舉之症便是心理疾病……對不起,我從未想過要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
說完,她轉身便朝回春館走去。
孟璟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遠,臉上呈黑雲壓城之色。袖子裡,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過了很久很久,才轉身離開。
回春館中。
醫徒四兒見楚辭揹著藥箱回來,立刻驚喜地迎上來,“楚姐姐回來了?”
楚辭眼眶還微紅著,懨懨地點了點頭。將醫箱遞給他,啞聲問,“今日病人多嗎?”
四兒聞言,張嘴,還未來得及開口,前堂便爆出一陣巨大的吵嚷聲。
憑著經驗,楚辭猜測是來了重傷的病人。當即一個激靈,端肅容色,吩咐了四兒一聲,便拔腿朝前堂疾走去。
到了前堂,撥開層層人群。
只覺一陣濃重的血腥氣湧進鼻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腿便被一個髮絲凌亂,滿臉淚痕的婦人給抱住了。
婦人嚎啕道,“楚神醫,楚大夫……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們家九代單傳,就這一點血脈……求求您了,您是神醫,全京城都知道您,您一定能救我們家鐵蛋,求求您了,不要讓掌櫃的把我們趕出去……”
楚辭冰涼的手按在婦人抓著她裙襬的手上,沉聲道,“你先起來,你這樣抓著我,我怎麼救你兒子!”
婦人一聽楚辭肯施救,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抹鼻涕眼淚,急聲道,“我兒子就在外面,你們掌櫃的不讓我們進……瞞哄我們非說楚大夫你不在……”
“到底怎麼回事?”楚辭沒有再理會婦人,而是看向掌櫃的,皺眉詢問。
掌櫃的聞言,苦笑道,“一根竹竿斜著劃傷肚腹,穿肋側而過,傷者腸子都流出來了……根本活不了……”
言下之意,只能準備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