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殺”說得豪氣干雲,厲雲的熱血瞬間被激起來了。其實這件事本來跟他沒半毛錢的關係,他是受宋立所託,才跟著前來執行任務的。如果他現在離開,沒有人會說什麼。因為他並不是帝國計程車兵,也沒有從聖皇那裡拿過一分錢的軍餉。他沒有義務陪著金羽騎士在這裡送死。
但是厲雲是個有原則的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任務沒完成之前,絕對不可以就這麼走掉。
至於留下來可能會危及生命,這個壓根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怎能因為貪戀生命便毀了承諾?
他雖然是邪帝之子,被人看作邪魔外道,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若非如此,美豔如花,俠肝義膽的寧小柔又怎麼會看上他?
“好!我厲雲今天就和米勒兄弟一起,殺個痛快!哪怕血染黃沙,此生也無憾了!”厲雲和米勒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種屬於男子漢的執著,堅定,熱血。
“將所有沙橇圍在中間,我們出發!”即便群狼環視,金羽騎士營的兄弟們夷然不懼,他們遵照衛士長的命令,迅速站好隊形,保護著沙橇向前移動。
“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吧。”一名面色慘白的中年散修站了出來,擋在車隊前面,冷笑數聲,喝道:“老子大老遠的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你們怎麼忍心讓我空手而回呢,是吧。”
米勒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待怎樣?”
“其實我也不貪心,只要給我一塊烏金石就好。你們有那麼多呢,也不在乎這一塊兩塊,對吧?”那名中年修士笑嘻嘻地說道。
“烏金石乃國家之物,豈是你說要就要的?趕緊讓開,否則對你不客氣!”米勒對他怒目而視。
“道友們,咱們一哄而上,搶了算了,晚了只怕連湯都喝不著。”中年散修揮舞雙臂,鼓動著其餘修士和他一起動手。
“沒問題,咱們一起上,誰要退縮誰就是烏龜!”
“他說的對,先下手為強,咱們一擁而上,說不定還能趁亂搶上一兩塊。待會如果軍隊來了,咱們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
“上啊,殺了這幫孫子,烏金石就是我們的!”
“………………”
這些修士本來就等著這一刻呢,所以那名修士沒費多少力氣就將其餘人煽動了起來,個個摩拳擦掌,就要準備動手。
雙方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
米勒算得清楚,對方的人數遠遠超過金羽騎士,雖然士兵之中隱藏著十幾位聖皇派來的大內高手,但是對方陣營中不乏中高階修士,甚至還有金丹期的高手,絕對實力遠遠要超過他們!
真打起來,他們這一方肯定頂不了多久。
關鍵問題是,他們的最高長官宋大人這個時候又出了事,不知道被弄到哪個地方去了,沒有了主心骨,除了死戰之外,他們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宋大人,你到底在哪裡呢?米勒內心忍不住呼喚他了。
宋立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海伍德索要帝火的請求,將天墨劍拿在手中把玩了半晌,這才放入儲物戒指之中。
“宋先生,您有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咱們究竟要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呢?”海伍德戰戰兢兢地問了這個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問題。
宋立其實在進入火焰下面的岩漿層之後,腦海中就靈光一閃,想到了脫困之法。
他無法在沙土中穿行,卻完全不懼岩漿。只要讓那些沙土變成岩漿,他不就可以通行無阻了嗎?至於怎麼將沙土變成岩漿,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個天大的難題,對於擁有帝火之種的宋立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只要他召喚出帝火,所到之處的沙土都會被融化成岩漿,宋立就可以手持帝火一直向上,直到鑽出地面為止。
只是,他在岩漿之中如魚得水,海伍德和仙蒂蕾拉卻沒有這份本事。把他們兩個弄出去,倒是個頗費思量的事情。
“你是煉器大師對吧?有沒有什麼可以兩端及時通訊的法器?”宋立思索了一下,問道。
海伍德翻了翻白眼,說道:“如果連這個都沒有,那我還有資格做蘭比斯的國師嗎?”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兩枚鈴鐺一樣的東西,驕傲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專屬發明,千里傳音鈴。只要持有這個東西,無論兩個人相隔多遠,都可以相互說話。”
宋立眼睛頓時亮了,接過傳音鈴左看又看,愛不釋手。他給了仙蒂蕾拉一隻鈴鐺,然後自己跑到外面的大殿,對著另一隻鈴鐺和她說話:“喂,喂,你是牛三斤的媳婦呂桂花嗎?我是牛三斤啊……咱們家的母豬又生娃兒啦……不是我幹滴……”
另一端果然傳來了仙蒂蕾拉那清脆嬌嫩的聲音。她噗嗤一笑,嗔道:“你這是說的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