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府尹潘石堅剛從自己第十八房小妾的床上爬起來,他今年四十六歲,正當壯年,無論是在仕途上還是在房事上都是勇猛精進。
仕途上,他目前已經是帝都最高行政長官,帝國堂堂二品大員,而且他屬於忠親王一系的核心人馬,隨著忠親王在朝堂勢力的擴大,他極有可能在不遠的將來再進一步,好一點可以入閣拜相,即便是差一點,也可以入主中央六部中的某一部。
他是個成功的男人,即便是人到中年,還可以讓一個十九歲的少女完全滿足,剛剛侍妾那歇斯底里的叫聲讓他感到非常得意。潘府尹自我感覺人生從來未如此美好過。
如果說他還有什麼煩心事,就是他的寶貝兒子潘少峰非常不讓人省心。
在太嶽宗待了一年,本以為能改變一些,沒想到回家之後還是那副德行,屁股還沒捂熱,又不知道溜到什麼地方去了。
潘府尹每次在小妾房中折騰一回,事後都會不自覺地到夫人房中去巡視一番,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怎樣,反正這已經形成了固定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府尹夫人正在佛堂禮佛,隨著潘石堅的官職越做越大,小妾越娶越多,潘夫人待在佛堂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有丫鬟通告之後,潘夫人停止了誦經,坐過來陪著潘府尹說話。
潘石堅掃了一眼夫人,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看,沒話找話來了一句:“夫人,最近過得還不錯吧?”
問完之後他就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媽的這算是什麼問題,他所有的“精力”都貢獻給新娶的小妾了,夫人能好過才怪。好過的話能天天誦經禮佛嗎?你見過哪個活的滋潤的女人天天誦經數念珠的?
“還好。”夫人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好。”潘府尹找了一個兩個人都有興趣的話題,“夫人,你知道少峰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大概是出去玩了。”
“什麼時候走的?”
“不清楚,小翠說早上就出去了。人和馬車一塊不見的。”
潘府尹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他不會是駕著那輛黃金馬車出去的吧?”
“是啊。”潘夫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胡鬧!”潘府尹氣得將茶杯往桌上一頓,茶水濺了出來。
“怎麼了?那輛馬車還是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又不是第一次駕出去,能有什麼問題?”
“你這是婦人之見!”潘府尹氣呼呼地瞪了夫人一眼,“現在能和以前一樣嗎?以前三大特勤司還是掌握在康王手中,他自然不會查我。現在三大特勤司掌握在宋星海手中,他可是我們的對手。這傢伙眼睛擦得亮亮的,就盯著我們的錯呢,少峰這麼招搖,不是主動往槍口上撞嗎?如果引起了督察司的注意,恐怕我要吃不了兜著走。憑我的俸祿,一輩子也造不起那樣的馬車!”
“你們男人之間鬥來鬥去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我念經來得自在。”話不投機,潘夫人不理他了,自顧自到佛堂唸經去了。
“慈母多敗兒,少峰有今天,全都是你慣的!”潘石堅恨恨地咒罵了幾句,起身離開了。
潘少峰迴家之後,屁股還沒捂熱就跑出去,潘府尹都沒來得及和他談談帝都最近的形勢。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必須時刻了解帝都的權力結構變化,哪些人可以結交,哪些人可以踩,哪些人絕對不能惹,自己心裡都要有一本賬。
如果這筆賬搞不清楚,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有可能就會給家族帶來大麻煩。帝都這個地方,水實在太深了,大街上隨便拉出來一個趕大車的,有可能就是王侯將相家的傭人。
潘府尹知道自己的兒子行事囂張,喜歡惹事,但這小子腦筋還算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碰,他心裡還是有數的。不過就怕他在外面待了一年,對帝都如今的權力變化不太清楚,別人都還好,千萬別碰到宋立這小子。
宋立以前在帝都的名聲很差,不是說他人品差,而是實力差,所以帝都的紈絝沒有幾個把他放在眼裡的。可最近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身體莫名其妙就好了,而且還在帝都闖下了響亮的名聲。九門提督的公子,衛國公的兒子,靖王府的小王爺,全都被他收拾得很慘,這些人的父親不是沒努力,糾集了一幫帝國重臣去告御狀,愣是沒奈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