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知歡過來,韓越反客為主,抬起下巴,用一種是十分屈尊降貴的神情對著顧知歡點了點頭:“來了。”
顧知歡:……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的就是韓越這種人。
顧知歡忍不住將手握成了拳,在心裡把韓越翻來覆去地揍成一頭沒毛孔雀之後,才走了過去。
“阿妄呢?”韓越斜眼看她。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在學狗叫。”
“……”韓越用眼神表示了對顧知歡這種粗鄙的鄙視:“你把秦妄扔哪兒了?”
“忙正事。”顧知歡將記事本扔在了桌上,卻發現沒有帶筆,她四處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了韓越的胸上。
韓越立刻警覺地坐直了身子:“你看什麼?”
“看筆。”顧知歡道。
韓越瞪大了眼:“看……逼?”
顧知歡毫不客氣地抬手拿過了韓越胸口的竹筆:“前天晚上,你人在哪?”
“顧少司,晚上能做的事情多得去了。”韓越見附近沒人,乾脆兩腿一伸,坐沒個坐相。
“那就從你下班開始說起。”顧知歡道。
韓越眉梢一抬。
外面妖風陣陣,吹得年代久遠的窗欞框框作響。
簌簌的風聲中,顧知歡和韓越四目相對,然後同時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又這麼尷尬地坐了一會兒,顧知歡率先把臉轉了回來。
韓越嘴角一勾,彷彿一隻旗開得勝的大公雞。
“喬梁說,他前天晚上大約八點左右在怡春樓門口接的你,隨即後半夜你先行離開。”顧知歡說。
“對。”韓越說。
“中途呢?”
“喬梁有女伴。”韓越委婉地道。
“什麼意思?”顧知歡問。
韓越猛地側過身子,一手支在了桌上,俯身貼近顧知歡。
身上的香水淡淡的,帶著幾分木質的香調,配合著外面的狂風,有種野性的誘惑。
顧知歡握著筆的手一緊。
韓越好看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顧少司,你是真的不知道,女伴是用來幹嘛的,還是覺得,我有和他人共享女伴的癖好?”
“我們這種底層勞動人民怎麼敢妄圖揣測你們這些上流人士的作風。”顧知歡一張嘴跟有毒一樣,張口就開始嘲諷,完事後又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正經:“也就是說,你並不能證明喬梁八點到十點這段時間,沒有離開過怡春樓。”
韓越聳了聳肩:“我不能證明,但怡春樓多的是男男女女替喬梁證明。興許你們還能審問出喬梁喜歡什麼姿勢。”
顧知歡把自己牙根咬得痠疼。
大概韓越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在掌刑司的警徽下面,還敢如此大放厥詞的人。
她強行壓下了把韓越直接拽起來扔到審訊室暴打一頓的念頭,右手握緊了竹筆,下筆太重的緣故,竹筆尖直接從紙上戳了下去:“聽你的意思,你覺得喬梁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