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迷迷糊糊的,也無暇去顧忌巫咸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
顧知歡忍不住嘴角一勾。
門被人從外面毫不客氣地推開。
顧知歡和巫咸同時回頭,看見宋御風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媽的……”宋御風低罵一聲,徑直走到桌邊,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顧知歡瞅見他的神色,心裡咯噔一下,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師傅不在房間?”顧知歡問。
宋御風剛想點頭,可又瞥到巫咸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一惱,不願在巫咸面前落了下風,當即緊繃著聲音回道:“不知道。”
巫咸笑了出來:“你剛不是去朝露房間了嗎?”
“誰說我去找師傅了!”宋御風眉頭一擰:“我出去透透氣不行嗎?”
“當然可以。”巫咸嘴角一彎。
宋御風臉色更黑了。
突然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露又不在,宋御風心裡不由有些慌張。
加之巫咸又一副“我有好多秘密,朝露有好多秘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宋御風本能地看巫咸愈發不順眼。
連帶著巫咸的笑容都變得幾分不懷好意。
門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宋御風繃緊了後背。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顧知歡眉梢一揚。
“誰?!”宋御風跟被踩了尾巴一樣,瞬間跳了起來,右手死死地握緊了腰間的桃木劍。
“是我。”朝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宋御風長出了一口氣,他大步拉開房門,下意識地想要撲向朝露,可旋即想到朝露這些日子的古怪,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師傅,你……”
這已經不是朝露第二次消失了。
先前在滄溟山,朝露就曾經在閉關的後山失蹤過。
宋御風望著朝露,欲言又止。
朝露還是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衫,頭髮高束,臉上白得看不出什麼血色,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怎麼了?”朝露走進門來。
“師傅剛剛去哪裡了?”顧知歡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察覺到西南方有魔氣,跟著出去了一趟,可是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現。”朝露進了屋,衣衫上帶著一些細細的露水,他將滄溟放在桌上,這才發現了不對勁:“你們怎麼都在?”
宋御風聽了朝露的解釋,鬆了一口氣:“師傅,你剛出去的時候,有黑衣人襲擊小師弟,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小師弟可就危險了。”
朝露臉色一變,他快步走到韓越床邊,凝神觀察了韓越片刻,眉頭皺得更緊了:“魔修?”
韓越還未徹底恢復過來,神情有些呆滯。
宋御風下意識地低聲抱怨道:“最近怎麼魔修這麼多,到處都是魔氣?難不成人魔兩界的封印鬆動了?”
話音剛落,宋御風就看見房間裡的目光盡數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只是遲鈍了一些,並不代表他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