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歡從後面望著他，鬼使神差地道：“越越，你揹我回去吧，我腿好酸。”
韓越面無表情地道：“你是用腿洗碗的？”
顧知歡委屈巴巴地道：“你就當是吧。”
韓越沒有理她，打了傘就朝外面走。
顧知歡追了幾步，發現自己沒有帶傘，只能是縮回學院的屋簷下，看韓越撐著傘越走越遠。
天已經矇矇亮。
顧知歡想著自己回去也要不少時間，明天七點又要上課，乾脆也沒有讓人來接自己，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門口，抱著膝蓋準備就在這裡睡了。
朦朦朧朧間，身子被人推了兩下。
顧知歡抬頭，看見韓越撐著傘，站在自己旁邊。
夜色被擋在傘外。
顧知歡無意識地眨了眨眼。
韓越的表情凝重得猶如傘外的天幕。
他望著顧知歡，眉頭輕擰，像是在面對一個難解的謎題。
半晌，韓越一言不發地把傘塞到了顧知歡懷裡，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顧知歡愣了一秒，便興高采烈地撲到了韓越背上。
韓越猝不及防，腳打了一個顫，抿著唇勉強站穩：“別亂動。”
顧知歡趴在韓越背後，撐起雨傘。
“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顧知歡吊兒郎當地吹著口哨：“不管發生什麼，越越都會過來。”
韓越出奇地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顧知歡倒是有些不解地盯著他的側臉。
莫不是自己的洗腦**終於成功了？
片刻。
韓越低聲開口：“如果有一天，我沒有來接你呢？”
顧知歡歪頭想了想：“那我會來找你。”
韓越沒有出聲，他看著前方瀝瀝的雨幕，神情恍惚。
“越越。”小孩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甜膩。
“幹嘛？”韓越粗聲粗氣地問道。
“越越。”
“嗯？”
“越越。”
“……顧知歡！有話就說！”
“越越你好棒啊，我最喜歡越越了。”顧知歡飛快地道。
同樣的話，韓越不知聽顧知歡說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