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
“你怎麼知道我沒殺過人?”韓越眼底浮起了一層並不明顯的血氣。
黑衣人怔了怔之後又覺得自己反應實在過於可笑了,韓越這蜜罐裡面長大的貴公子,怎麼可能真的殺過人。
“死到臨頭還嘴硬。兄弟們,上!”黑衣人一揚手,五個人頓時齊刷刷地衝向韓越。
韓越提起了手裡的刀,閉了下眼,提著刀的手正要抬起來,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按住。
那人的手很燙,大冬天的,跟一把火似的,覆蓋在韓越握刀的手上,另一隻手直接從後面抱住了韓越的腰。
這個動作,給人一種擁抱的錯覺。
下一刻,韓越被那人直接抱起來,扔到了後面,乾脆利落地奪下了他手裡的刀,吊兒郎當地站在了他身前。
“韓大少爺,你秦哥沒有告訴你,小孩子玩刀,晚上會尿床嗎?”顧知歡的聲音,滿是戲謔地在昏暗中響起。
輕描淡寫地,卻如晨鐘暮鼓,擊碎了韓越眼底的血色。
黑衣人看到有人出現,先是一愣,隨即看見來人是個女的之後,瞬間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他們飛快地交換了一個極為下作的眼神,幾個人朝著顧知歡衝了過去。
顧知歡冷笑一聲,活動了一下脖子,腳下一蹬,凌風躍起,一腳重重地踹在最前面戴大金鍊那人的胸口處。
她的力氣極大,大金鍊沒有防備,直接被踹得踉蹌幾步,一屁股摔到了後面的垃圾桶裡,兩隻腳鬼畜地支了起來。
剩下幾個人對視一眼,立刻警惕起來,有個齙牙兄甚至已經拿出了明晃晃的匕首,低罵一聲,對著顧知歡就當胸刺了過來。
他的速度又快又狠,顯然是起了殺心。
不知是有專門學過這個,還是打架鬥毆有了經驗,齙牙兄下手又準又狠,唰唰幾刀幾乎是貼著顧知歡的身子劃過。
要不是顧知歡早年還未被調到豫州掌刑司工作的時候,練出了一身絕對不被老年人碰瓷的身法,此刻已經被戳成了一個篩子。
顧知歡接連後退幾步,避開了齙牙兄的攻勢,同時不忘一手搭在韓越的身前,按著他把他推到了巷弄拐角。
大金鍊在幾個兄弟的幫助之下,從垃圾桶爬了出來,他滿臉怒氣,找了一根巴掌粗的鐵棍,獰笑而來。
鐵棍在地上發出的摩擦聲,刺激著人體的耳膜。
顧知歡在齙牙兄的攻擊下,根本沒有時間逃跑,她眯起眼,一記左勾拳重重地砸在齙牙兄的嘴上,把他的兩顆齙牙生生砸斷。
在他捂嘴的功夫,顧知歡趁機撿起地上不知被人扔下的半截板磚,對著齙牙兄的頭頂就用力地砸了下去。
齙牙兄被砸了個正著,眼神呆滯了半秒之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顧知歡一腳踩在他的身體上,率先衝到大金鍊面前,一手技巧性地抓住了他的小臂,五指用力,也不知按到了大金鍊哪裡,大金鍊只覺得自己小臂瞬間痠痛難耐,手上一鬆,手裡的鐵棍已經被易主了。
拿到武器之後的顧知歡如虎添翼,幾下將這幾個人掀翻在地。
她踩在大金鍊的臉上,彎下腰,在自己後腰上摸索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靈繩,不由動作一頓。
大金鍊的嘴巴都快貼到地上去了,手腕已經脫臼,冷汗直冒地盯著顧知歡,像是要吃人一樣:“還不放開我,你是哪條道上的,知道我們是為誰做生意的嗎?”
“她不是道上的。”韓越靠在牆上,臉色泛白,卻還沒有忘記在這種時候維持自己風度翩翩的外表。
大金鍊眉頭一皺。
韓越咧開了嘴:“道上混不出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