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顧知歡率先走了進去:“分廚早垮了。”
“……”
江大總裁對著前方明顯油膩膩的地板躊躇不決。
顧知歡走了幾步見他沒有跟上,又折身回來:“走啊。”
“髒。”韓越嫌棄的語氣毫不掩飾。
顧知歡直接一把從韓越背後將他推了進去:“你這什麼臭毛病,得改,掌刑司領導都走過,你還不能走了?你這叫沾光,知道嗎?”
韓越顯而易見地並不想沾光,一張臉黑得跟什麼似的。
要不是顧慮到會被掌刑司的鮫珠拍到,韓越幾乎要墊著腳尖,踩著天鵝步走在掌刑司的公廚地板上了。
顧知歡看得一樂,不知為何,總覺得韓越挑三揀四的樣子莫名有趣:“想吃什麼?”
“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干連福海參、花菇鴨掌、五彩牛柳都可以。”韓越覺得第一次做客,應該表現得禮貌一些,因此沒太過分。
當然,從顧知歡的表情來看,他這豈止是過分,簡直要上天了。
面無表情地盯著韓越看了片刻,顧知歡開口道:“你有什麼不吃的嗎?”
“香菜大蒜生薑八角茴香帶毛的帶皮的帶血的半熟的太軟的太硬的太甜的太鹹的太腥的。”韓越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陳醋味的豆漿也不行。”
上次他在掌刑司喝的那杯豆漿,簡直是重新整理了韓少對於某些未知食物的認知。
並在之後喝的每一口水,都能感覺到嘴裡殘留的陳醋味。
想來那過期的豆漿跟它的主人一樣,牛皮糖似的臭不要臉,一賴上就沒完了。
顧知歡目瞪口呆地聽著韓越說話,沒有放過他臉上意猶未盡的神色,舔了舔下唇:“我終於知道全世界只剩兩個女人,秦妄也不會選你了。”
韓越眉梢一挑。
太他媽能搞事了。
顧知歡實在想不明白,像韓越這種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靠吸食天地靈氣嗎?
韓越敏感地從顧知歡的眼神裡面讀出了為難和嫌棄之意:“很難?”
這畢竟是顧知歡第一次主動提出請韓越吃飯,因此,當即脖子一伸,雄心壯志地道:“我們大廚的水平,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韓越選了一個相對乾淨的位置坐了下來,跟老佛爺似的等著顧知歡將他“無法想象”的美食端上桌。
很快,顧知歡就端著兩個小餐盤過來了。
那餐盤其實比韓越在秦妄他們浩瀚書院見過的餐盤還要大,也不知道顧知歡兩個巴掌大的手是怎麼把它們端得四平八穩的。
顧知歡直接把兩個餐盤放在了韓越面前,大手一揮:“來,隨便選。”
韓越對著面前兩盤紅白相間的菜,實在想不出這兩種東西有什麼區別,不由驚奇地瞥了一眼顧知歡:“勞煩顧少司解釋一下,這兩個菜有什麼選擇的必要?”
“當然,這盤是番茄炒蛋,這盤是蛋燒番茄,主菜和配料都不一樣。”顧知歡一屁股坐了下去,動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