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任寧訕訕答道。
剛走沒幾步,幾聲低促的叫聲傳來,馮渝心中一緊,再側耳傾聽,赫然是柳閒的聲音。
“柳師弟,是你?”
馮渝急聲問道。
一人影縱出,正是柳閒。
“你沒事,這就太好了。”馮渝激動地道,“那邊究竟什麼情況?”
柳閒故作憤慨,“太可惡了!馮師兄,我們被人算計了。”
算計?
馮渝皺了皺眉,不明所以。
柳閒氣憤點頭:“對方根本不是什麼邪修,而是究天院系的人。”
馮渝憤怒道:“你是說,要對我們不利的人,是究天院系那幫宵小?”
柳閒嗯道:“是阿,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我跟隨那人,一路找到他們的巢穴,還聽到他們密謀要伏擊我們。馮師兄,九天院系那幫畜生太狂妄了,居然敢揚言要拿咱們開刀,在道院揚名!”
柳閒刻意激起他們的憤怒,一個勁兒的添油加醋,什麼惡毒的話都往外冒,只聽得眾人怒火中燒,激憤難抑。
任寧咬牙切齒道:“馮師兄,我聽說其他五大院系都遭了究天的毒手,此事極有可能。”
另一人憤恨道:“就憑那群廢物,也敢打我們的主意?不自量力!”
還有一人道:“可據說其他五大院系都擋不住他們,說不定他們有什麼秘密殺招,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企圖,不如躲一躲,等到肖張師兄來了,再找他們算總帳。”
“對,這裡是沉淵邪地深處,本就太過危險,先避一避方為上計。”
其他人紛紛響應,畢竟,和養命石髓的利益誘惑相比,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馮渝沒有表態,想了想,抬眼轉向柳閒,問道:“柳師弟,你親眼見到了他們,瞭解他們的情況,你覺得我們如何是好?”
如果以前,馮渝根本不會垂詢柳閒的意見,可是現在,柳閒表現出的膽魄讓他信服,開始注重他的看法。
柳閒心中一喜,正愁你不問,當即裝模作樣思忖一番,道:“我覺得這是一個絕佳機會。”
“哦?”馮渝來了興趣,“怎麼說?”
柳閒一本正經道:“先前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局勢對我們不利,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形勢反轉,身處險境的是他們。馮師兄,我們不顧危險,深入沉淵邪地腹地,不就是為了尋找更多的養命石髓麼?如今大量的養命石髓就在眼前,我們沒道理捨近求遠。”
馮渝眼睛一亮,最後一句話,著實說進他心裡,為仙法院系贏得第一,是他此行的最大心願,如果從究天院系身上搶得,倒也不失為一舉兩得的辦法。
任寧擔憂道:“其他人倒還好說,只是那個龍小白,聲名鵲起,勢如破竹,恐怕不好對付。”
人的名,樹的影,一番話說得其他人心生猶豫。
柳閒生怕馮渝反對,苦口婆心道:“各位師兄,我和龍小白同年入院,對他最為了解,也和他數次交手,是,我承認,龍小白的實力在新生中一騎絕塵,我不是他對手,但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新生,和各位師兄有不少差距。再者,我們人多勢眾,一起出手,一定能把他拿下。”
他見眾人中仍有猶豫,進一步勸道:“各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究天院系還在那裡,也不知道被我們發現了,此刻出手,有七成勝算,如果錯失良機,就一成勝算也沒有了。我就問你們一句,你們是想和詭異的邪修交手,還是和究天院系交手?”
“究天院系。”
眾人異口同聲道。
柳閒強抑心中狂喜,轉向馮渝,“馮師兄,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