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海,喬家大院。
經過幾日的細心處理後,喬爺自認為已經將能做的做到了極致,整個人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王媽,給我泡壺霧隱茶來。”
喬天博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指微微用力,舒緩著眉心。
“老爺,那種茶沒有了。”王媽過來告知。
“江爺那邊,還沒派人送過來嗎?”喬天博敞開手臂,往沙發上一靠,笑罵道:“這老小兒掌管著那幾株名貴的霧隱茶樹,往常自己都捨不得喝,卻整天往家裡送,說到底,還是想討好我的女婿。”
“以前確實每個月都差人送來,不過這陣子,已經三個月沒見人影了。”王媽抱怨說。
“江坤三個月沒給家裡送茶了麼……”喬爺皺了皺眉,生出一種不好的念頭,旋即又搖頭一笑,“不會的,不會的,這老小兒是我女婿第一批追隨者,他能有今天,全仗著我女婿給他撐腰,我相信他不敢胡來!”
“但願如此吧。”王媽輕聲一嘆。
雖然是傭人,但王媽長期為喬家做事,或多或少,也懂了一些喬爺他們這種人物的利害關係。
在王媽眼中,這個家最近的氣氛十分微妙,不但客人少了,而且總有種讓人不安的錯覺,好像是要出什麼大事一樣。
沒有霧隱,王媽只好給喬爺泡了壺鐵觀音。
可茶具剛端上來,喬爺還沒趁熱喝上一口,便有一個全身掛彩,血水染紅了衣裳的胖子,狼狽不堪的突然闖了進來。
“啊!!”
王媽嚇了一跳,茶壺差點掉地上。
喬爺也是措手不及,定了定神,方才驚愕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笑罵道:
“阿彪,你怎麼回事,突然跑來我家也不事先說一聲,還整成這逃難的樣子!”
來人竟然是幾個合作鐵桿中的江彪。
這一年多來,喬爺整天跟江家兄弟共事,對這兄弟兩的脾性,已知根知底了。
江坤身為兄長,發跡於南方,縱橫二十幾年,為人老謀深算,謹小慎微,城府極深,這種梟雄大佬,倘若不是自己有個無敵能隻手碾壓一切的女婿,便是他這位喬爺,都要時刻提防著一手。
江彪這頭肥豬則文化程度不高,行事莽撞,喜歡意氣用事,一根筋,大大咧咧。
在喬爺眼裡,像江彪這種大老粗,倘若沒有特殊的機遇,一輩子都難成大事。
不過,假如要在兩兄弟中挑一個做朋友,他倒是寧可選這頭肥豬。
“喬爺,大事不好了!”
看到喬爺還有心情在家裡放鬆喝茶,江彪就明白喬爺一定還被自己兄長矇在鼓裡,當即顧不上進屋換身乾淨的衣裳,倉惶焦急的大叫。
他確實是逃難到這裡來的。
那日在安陵,他險些被以兄長和陳家父女為首的那群傢伙暗殺,後來雖然憑藉洛羽的虛空遁符,僥倖逃過一難,卻並沒有因此獲得安寧。
這幾天,那個陳師陰魂不散,瘋狂的在追殺他。
他走投無路,不知道去哪好,只能被逼逃難到了辰海,來跟喬爺回合,順帶告訴喬爺那些人的勾當。
“阿彪,你別慌,發生什麼事了,你坐下來喝口茶,慢慢講。”
看到阿彪這般反應,喬爺頓時也忐忑了起來,連忙招呼江彪坐下來,將所知道的情況仔細說一遍。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江彪,終於頭緒清晰的將整件事告知了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