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惡眠,一擲十三年。
“梁大師,那東西真有你說那麼大來頭?”少年不太置信的聲音,此時笛子安正在與群友影片聊天,電腦螢幕那一頭,那位咋一看仙風道骨,仔細一看越看越猥瑣的大師似乎很生氣少年的懷疑,
“你都叫我大師了,還不信本大師的話!老夫跟你講,這東西可是當年考古十三陵的墳中古物,珍珠都沒這麼真!”
“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說是跟哪個粽子殭屍大戰三百回合的戰利品啊?”笛子安打了個哈哈,這個梁大師屬於群友裡面比較熟悉的,跟這人打交道,一時不慎還真會被他那一套“一卦千金”的行頭糊弄住,但接觸久了就發現這人其實相當逗,吹牛也不打草稿,說起當年一套一套的。偏偏這人還是塔羅議事會這個企鵝群的管理員,有幾次線下聚會都是這人掏錢。
真不知道是怎麼混的這麼有錢的,難道還真有人信他那一套風水玄學?笛子安琢磨著這大師看著這麼猥瑣,一看就沒什麼可信度好吧。
“什麼叫又,這個又是什麼意思!那是事實老夫當年降服的粽子比你吃過的粽子還多!”確實是個相當好說話的人,這不就接上話題繼續吹牛,笛子安不禁失笑搖了搖頭,“大師,大師,叫你大師了,我們不談粽子好吧。”
“現在的後生仔真是,”梁大師老氣橫秋裝模作樣的嘆了一聲,笛子安忍不住噗嗤一笑。
雖然電腦螢幕鏡頭裡看起來兩鬢斑白,還留著長長一須白鬍子,看起來仙風道骨,駐顏有術,但笛子安知道其實這位大師相當年輕,最多三十多歲,頭髮是染的……沒錯,鬍子是粘上去的。
有一次線下聚會梁大師吹牛說嗨了,一捋鬍子,笛子安當時就懵逼了,臥槽鬍子呢?定眼一看全在他手裡……雖然尷尬但這位大師屬於那種相當好說話的型別,至少笛子安請教很多事情都很耐心的解答,笛子安對他的觀感也相當好。
一來二去次數多了兩人就熟悉起來,這位梁大師還主動幫笛子安看姻緣,看了之後唉聲嘆氣的那叫一個厲害,嚇得笛子安以為自己註定孤老終生,弄到最後梁大師給了個夫綱不振的批語……笛子安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憂傷。
但這梁大師一直不著調的,裝神弄鬼是一把好手,但真本事有多少笛子安還真看不出來,估計只是調侃著玩,笛子安也沒怎麼理會。
“說起來你要那玩意幹嘛,”梁大師吹了好一會水,把自己牛壞了,歇一會,回到正題。他把弄著自己手裡的古錢,“笛子你之前應該是對文玩古董不感興趣才對,怎麼,突然來了興趣?”
“怎麼說呢?也不是說對古董有興趣,”笛子安也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開口,組織了一下語言,“主要是最近突然對水銀產生了興趣,就想起你那裡好像有個東西。”
“水銀啊,那可是好東西。”梁大師若有所指地說著,“借給你玩一陣子也行,不過那東西太大了,也不好運過去,你找個時間自個來我這邊吧。”
“多謝梁大師了!”笛子安還是很感激的,“這次又是麻煩到您!”
螢幕裡的那人擺了擺手,“哎,別說這些虛的,你幾時過來跟我說聲就好了。”笛子安點了點頭,又奉承了幾句,突然門外門鈴響起,笛子安愣了一下,誰會這個時候來找我?如果是家裡人來的話應該會先打電話……吧
別吧,別是父母突擊檢查吧!
笛子安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一禮拜沒打掃了喂!要命的是外面的小客廳放眼望去亂七八糟全是雜物跟書籍,死了死了,這被父母看到不得被吊在天花板上打……
“有客人來了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梁大師幸災樂禍的說道,笛子安也不顧不上回話了,喊了一聲“稍等麻袋”就開始緊急收拾屋子,門口門鈴又急促的響了一聲,笛子安心裡咯噔一聲,這麼急切嗎?來勢洶洶啊。
只能暫時將雜物胡亂的掃進桌子底下了,笛子安完全了緊急收拾,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啟了門。
“……怎麼是你們?”笛子安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講道理不是爸媽來突擊檢查自己的小公寓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這兩位昨天才見過一面的客人怎麼會突然上門?
來人正是溫竹君和她的保鏢,此時聽見笛子安問號,溫竹君倒是頗為好奇地詢問了一下,“冒昧到訪,等一下也有客人要來嗎?”
“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般會突然來這公寓的只有我家裡人。”笛子安心裡自然也是疑惑這兩位是來幹嘛,難道是來討醫藥費的?不像啊,笛子安看了看這位溫小姐……然後又看多幾眼。
與昨日不同,今日那一綹靚麗的黑髮飄灑下來,身著淡青色的沙羅裙,繫著淺白色的羅帶,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秋水般顧盼生輝,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匯成清麗絕美的面容。從昨日第一眼,笛子安就感覺這是一個帶著古風氣質的典雅麗人,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一身打扮算不上前衛,反而應該說復古,但是復古的風格在溫竹君身上似乎更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