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陸同學也是咱們農村出來的孩子?”李叔有些驚訝的說道。
“如假包換!”陸遙拍拍胸脯,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李叔聽了陸遙的話,知道了陸遙的一些經歷,心中就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一般,緩緩的坐在了陸遙對面,說道:“滿樓,你把事情和小陸同學說了嗎?”
“李叔,還沒來得及說呢。”花滿樓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行吧,我來說吧!”李叔點燃一根市場上所見的那種兩塊錢一盒的最便宜的煙,抽了一口,說道。
“小陸同學,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呢都是來自偏遠的林貴省,現在這裡你所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一個地方出來打工的,我們都是沒文化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文盲,除了一把子力氣之外也沒有什麼能夠掙錢養家餬口的活了,只能在這裡……”李叔邊抽菸,邊說道。
陸遙一直都沒有說話,知道李叔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陸遙,陸遙才知道為什麼花滿樓總是不願意參加班級在週末舉行的各種集體活動了,原來,花滿樓除了平日裡跟著這些建築工人打些零工之外,週末的時候還要幫助這些辛勤勞作的工人們的孩子補習功課。
正如李叔所說,他們來此華國最為偏遠和貧窮落後的林貴省,那裡不僅偏遠,而且山大溝深,交通不便,也正式因此,那裡的教育水平也是一直趕不上那些發達地區的水平,這些人過著如今這般的日子就是因為他們都是沒有文化,斗大的字也不認識一個,所以他們便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想自己一樣沒出息,只能靠力氣賺錢。
他們平日裡出門打工的時候便將自己的孩子也帶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讓他們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是,大城市中的孩子經常會參加補習班,尤其是有些道德敗壞的老師,他們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巴不得榨乾所有家長口袋裡的錢,他們在日常上課的時候經常會把一些知識點故意遺漏,然後讓學生不由得去掏錢上他的補習班,也只有上了他的補習班才能學到那些知識點。
更為過分的是,這些補習班無一不是價格高昂的地方,他們所收的不惜費用根本不是這些打工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如此以來,這些人的孩子依舊是班裡學習最差的。
李叔是這些人裡面的工頭,也是替他們找活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碰到了給人當家教的花滿樓,李叔便“厚著臉皮”將這些情況說給了花滿樓聽,並且想要讓花滿樓給他們的孩子也補習一下。
本來李叔對此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花滿樓不僅同意了,而且還為了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輔導孩子們功課,辭去了收入不菲的家教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給這些孩子輔導功課的工作中來。
本來花滿樓一再強調自己的補習是完全自願的行為,不收取任何的費用,但是最終架不住這些樸實的漢子一再勸說,最後還是收取了很便宜的一部分費用。
這件事情也算是天大的一件造化功德,花滿樓有了收入,這些農民工的孩子也有了補習的機會,兩全其美的事情,但是現在寒假到來,年關將近,今年他們的工期又比較緊,工人們無法回家過年,可是孩子們離開老家半年了,家裡的老人想得緊,沒有辦法便必須回家去過年了。
這樣一來,麻煩也就接踵而至了,孩子們回去了家鄉,無人輔導功課,一個假期過後成績又會退步好多,最後花滿樓和大家一番商量,決定由花滿樓跟著這些孩子一起回家過年,平日裡也好輔導孩子功課。
可是這些人家又相距不算太近,孩子們的時間湊不到一起,花滿樓便再次提議找一個志同道合的有文化的人和自己一起前往老家,分時間段給那些時間儘量能夠湊在一起的孩子補習功課,但這個提議雖好,花滿樓卻好幾天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最後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想到了學習成績優秀,為人熱情的陸遙,這或許是他們計劃的最後一個機會了,過了今天,大家就都各自回家了。
陸遙聽了很多,事情的始末也算是瞭解了,當他知道了花滿樓的實際後,心中十分的感慨,或許只有窮人的孩子最懂得窮人的難,花滿樓無父無母,最能體會那種感受,所以他願意這麼做,他之所以在來之前表現得很糾結,難以啟齒,那是因為他不明白陸遙的心裡會怎麼看到這件事情,是拒絕,還是答應,他都很難猜測。
李叔的話代表著所有工友們的心思,當他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所有人都是緊張的看著陸遙,擔心陸遙會拒絕。
“李叔,我和花滿樓是同學,我願意和他一起承擔起這一次的補習功課的任務,不過有件事情我要提前申明!”陸遙看到所有人的目光,找不到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點點頭答應了。
“你說,你說,你說出來,我一定答應!”李叔將已經快要燒到指頭的菸蒂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激動的站起來看著陸遙說道。
“我這一次的補習不能是免費的,必須要收費。”陸遙表情嚴肅的說道。
“那,那你這個費用,要多少啊?”李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陸遙說出一個天方夜譚一般的價格,事情又泡湯了,緊張的看著陸遙,問道。
“我的酬勞和花滿樓的一樣多,他平日裡是怎麼收費的,我就怎麼收費,不能多一毛,也不能少一分。”陸遙突然臉上笑容綻放,看著李叔和周圍的工友們大聲的說道。
“啊!”李叔明顯愣了一下,當他聽清楚陸遙的話後,馬上激動的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大家又是七嘴八舌的一番討論,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