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來得極其突然。
那殷紅的血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從口鼻、七竅內洶湧而出,匯聚於她的下巴,而後滴落而下。
血滴先是浸染了她白色的研究服,接著滴落在地,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嗯?怎麼回事,我留在聯邦內的那具傀儡竟然被殺了?!”
厚蛛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緊接著便清醒了過來。
身上真元運轉,勉強制止住從七竅內不斷流淌的血水。
她的臉色略顯蒼白,眼神陰沉得可怕。
心中更是驚怒交加。
反應過來之後,她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是代替她在聯邦之中的那具傀儡被人殺了,這才對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反噬。
她那具傀儡是她煉製最久的一具,雖然實力只有氣宗巔峰,但得益於特殊的煉製方式,分割了她一部分力量,擁有心靈之力,甚至可以動用相當於她本身的偽領域之力。
綜合實力真論起來,堪比我相境的煉神尊者。
現在竟然被殺了,如何能不讓她驚怒。
因此,她迫切想要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思及此。
她感受著神魂之上傳來的撕裂感,盤膝坐在地上,微微閉眸,一邊療傷,一邊開始消化返回而來的那具傀儡體內的記憶。
因為那具傀儡具有自我意識。
可以說是她的一個分身與人格。
只有在她主動,或者傀儡身死之時,才會獲取到對方經歷的記憶。
片刻後。
她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些許血色,睜開眼睛,一絲不可置信與怨毒在眼底一閃而過。
“該死,竟然敢覬覦我等傳承密武!他怎麼敢!?”
說到此處,她像是有什麼想不通,眼底閃過一抹不解。
“而且,那傢伙的實力為什麼這麼強,之前卻從未聽說過,難不成是哪個老不死的東西奪舍成功,活出了第二世,不過這也不可能,萬年的時間,就算煉神尊者的神魂也根本無法存活那麼久。”
“不過這也不一定,或許是哪位完善了命圖,讓自己的神魂得到某種加強也說不準…”
“另外,依照我對那玄清的瞭解,對方與人族的牽扯,煉神作為人族之中的高階戰力,他不可能面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理才是。
如今這是個什麼情況,非但不阻止,竟然還幫助對方。”
“只是可惜,傀儡總歸只是一個傀儡,雖然有一定的思維能力,但太過呆板,沒有我的操控,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多少,也就比氣道宗師強一些。”
“如果是我本尊在場,即便不願,也不會當場發作!更不會被直接斬殺……”
一個個念頭在她腦海之中閃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唯一還算好的訊息是,她的這一具食主傀儡已經祭煉成功。
“敢殺我的傀儡,我們走著瞧!”
厚蛛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不單是胡奇,連玄清,她亦是一同恨上了。
對方煉神極限又能如何,她自認為自己加上這具海妖模樣的食主傀儡不會弱於那人。
須知傀儡這種東西。
有人控制與無人控制,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可謂是天差地別。
不過,她並不準備現在立刻就去報復。
為了保險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