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可期推掉了手邊的事務,馬不停蹄地往家裡趕去。
而沉舟因為過長時間的奔波,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聽到門開的聲音,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
見到許久未見的爸爸,她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波瀾,仍舊是一片寂靜,左右思索了一下,覺得這樣有些不禮貌,才磨蹭半天開口說道,“爸,我回來了。”
沉可期和她則是一個極與極,他把手裡的公文包隨手丟在門口,一下抓住沉舟的肩膀,臉上的欣悅之色完全掩蓋不住。
“這幾年也不知道發個訊息過來,我還真以為石英要把你拐跑了。”
說著說著,沉可期的眼中泛起了淚光,實在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過沉舟了。
此時沉舟的臉上才有了些表情,不好意思地對她父親說,“對不起爸爸,是女兒不孝,只是如果我發了個訊息給你,我不敢確保自己不會立馬回來,為了工作,我只能這樣。”
沉舟抱住爸爸,輕輕地拍著他那有些佝僂的背,這三年一過去,他也要年近半百了,卻沒有子女成群兒孫滿堂,這能空守著一個沉氏,等著不會來的人。
這樣想著,也觸動了沉舟內心的那根線,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裡跑出豆大的淚珠。
沉可期見狀,一時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兒。
他有些手足無措,雙手想要抓住沉舟的腦袋,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之中。
“舟舟,別哭啊,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
對於已經成年許久的女兒,他能想到的,只有安慰小朋友的法子。
沉舟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把最後一滴眼淚從眼睛裡逼走,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抬起頭來,對著沉可期展現了一個笑容。
兩人沒有再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就往著市內最高階的一家餐廳去了。
坐在餐桌前的沉舟有些心不在焉,吃的東西也是東一點西一點的,加起來還沒有幾口。
她用湯匙攪拌著面前的雪蛤濃湯,半天也沒有嘗一口,一手撐著下巴,無味地看著四周。
沉可期見狀,用勺子敲了敲自己的紅酒杯,讓她回過神來。
沉舟一臉疑問地看著面前的父親,“怎麼了?”
沉可期無奈地說道,“你就吃這麼一點東西的嗎?你吃的東西只能保證你還能活著吧,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沉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餐盤,牛排只切下了一個小角,沙拉倒是動了不少,只是也留了大半,甜品是一口沒動。
她點了點頭,心想,“吃了挺多了,夠了。”
然後就放下手裡的餐具,等著沉可期吃完。
這樣一來,沉可期更是無奈,“我不是讓你不吃,是讓你要多吃點。”
沉舟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委屈地看著她爸爸,小心地問道,“還要再吃嗎?”
沉可期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這才重新拿起刀叉,一點一點地切著那塊幾乎未動的牛排,每一口對她而言都是極其痛苦。
“姚琳去哪裡了?”她低頭切著牛排,故意把動作放得很慢,假裝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當初只判了她三年,應該早就出來了吧,她沒回來找魏萊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