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待在練習室裡沒有回去,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諷刺地笑了一下。
原來自己是這般可怕。
許書銘見練習室的燈還亮著,以為是某個練習生因為刻苦忘了時間,便推門進去。
“很晚了,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才看清在裡面的人,是沉舟。
見她那般失了神的模樣,許書銘轉了下眼珠子,徑直在她身邊坐下。
“這又是怎麼了?不是見完石英很開心的嗎?”
他毫不在意地敲了下沉舟的腦袋,心道,“她真是天生的多愁善感。”
手剛落下,沉舟便對他大聲吼道,“別碰我!”
說著,把他一下推開,“我身上有艾滋病。”
許書銘明顯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什麼情況?
但沒多想,他又使勁地推了沉舟一下,誇張地說道,“艾滋病人離我遠一點,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說完,又一下靠在沉舟身上,裝作十分親暱的樣子,無論她怎麼推搡,都不肯動身。
“你這是不願意讓我也染上這病吧,別搞笑了,你以為我想長命百歲嗎?我這條命算是你救下的,因你而死,也不算虧了。”
許書銘伸了下懶腰,十分自然地說著,彷彿她身上有的,只是一個小感冒一般。
沉舟聽完,悵然地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這雙眼睛清澈明亮,卻看不清人心。
“許書銘你知道嗎?剛剛向宇來見過我了,他聽說我有艾滋病,害怕得很。”
沉舟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還記憶猶新。
向宇躲閃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她的心裡。
許書銘從她身上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和他做過了嗎?”
沉舟的悲傷情緒嗚的一下消失不見,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吱吱嗚嗚地說道,“沒...沒有...我和他...還...沒有...”
“啵啵呢?”
“就一次,年末舞臺上那次。”
聽完,許書銘頓時來氣,把手一甩,憤恨的罵道,“那他怕個屁啊!真是沒腦子!”
連他都知道平常與艾滋病人接觸,患病的可能性極小,向宇不過親了沉舟一次,就怕成這個樣子?
真是隻軟骨蝦,虧他原來還那麼支援兩人在一起,虧他還處處幫襯著他。
想到這裡,“算了”兩個字又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向宇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是人都想活命,他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只是可憐了沉舟...這算個什麼事啊!
他一下拉住沉舟的手,緊緊地拽著。
“好啦,現在我們兩個都活不長了,那就湊活過完這一生吧。對了,要不要去我家?”
許書銘眨巴了幾下他那雙桃花眼,像是在勾引她似的。
沉舟低頭不語,她和許書銘的關係雖然十分要好,但兩人住在一起,卻是沒有的事。
可許書銘才不等她思考,把她拉起來,直接出了夢影的大門。
沉舟坐在車上,心情有些沉重,但盡力使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的事情。
很久才到了許書銘的家裡,是在離夢影很遠的別墅群裡。
看到那富麗堂皇的裝飾,她不由得驚呼,“沒想到你賺了那麼多錢,竟然能在這裡買別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