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沒直接回我,反而問道:“我問你,廣北的人多不多?”
我理所當然的說道:“肯定多啊,我感覺松海節假日的時候都沒這裡平時的人多。”
張斌繼續問道:“如果給你拋屍,你會選擇自己熟悉的環境還是選擇不熟悉的?”
“肯定是熟悉的環境,不熟悉的地方沒把握啊……”說道這裡我忽然想起來他最開始問的問題,的確,如果逆向思維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兇手如果選擇拋屍的地點,肯定會選擇自己去過或者熟悉的地方,不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輛當地人不熟悉的車,肯定會引起注意,這樣會大大增加暴露風險。
張斌見我一臉愣神的樣子,有些得意的說:“我估摸著兇手就算不住在湛湖區,也應該曾經在那片工作過,對於那裡肯定很熟悉,所以他才會在那片地方進行拋屍。”
沒等我驚歎出聲,坐在一旁的孫建國小聲說道:“或許是反其道而行呢?縱觀整個案件,我現在對兇手有了個大概的輪廓,首先這人肯定受過法律制裁,蹲過班房,從其作案手法來看,具有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
“第二,兇手曾經受過女性欺負或者是陷害,才會把目標定在女性身上,並且在殺死被害人後割掉其部分身體組織,以用來洩憤,第三,兇手體型比較瘦小,身高不會超過一米七,應該在一米六五左右,這一點可以從屍體附近留下的痕跡可以看出。”
“在幾起拋屍現場的草地上均有麻袋拖動的痕跡,而被害女性體重不足一百,身高不到一米六,這個重量,一個高壯的成年人拎著就能走,沒必要在地上拖,所以兇手的身材應該偏瘦小。”
“不能單純的從拋屍點來判斷兇手的住處,弄不好凶手就是有意誤導辦案民警,你忘記剛剛才結案的k72公交車失事案?尤鵬程在裡面下了幾個套子,等著警察去鑽。”
孫建國說完,我們幾個還沉浸在思考當中,這時坐在我們旁邊的一個同樣是受邀前來支援的忽然民警大叫了聲“好”,拍著孫建國的肩膀說道:“兄弟啊,咱倆想的一模一樣啊,你是在哪高就?”
我將孫建國明顯愣了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說道:“松海市公安局,怎麼了?”
那人的聲音並不算小,導致周圍人都看了過來,那人裝作一副沒看見的樣子,拍著孫建國的肩膀自顧自的說道:“松海的啊,我是燕京的,我聽說你們那裡有個狠茬子,叫孫什麼玩意的,可以根據犯罪現場的情況,畫出犯人的心理畫像,該不會就是你吧?”
聽到這話,我們幾個強忍著沒笑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整個松海市公安系統裡面,好像只有孫建國一人姓孫。孫建國黑著一張臉望著他,說道:“如果那孫什麼玩意的人叫孫建國的話,那就是我了。”
話說出口的時候,還特意在什麼玩意上面加了重音,那人聽後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拍著孫建國肩膀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的訕笑道:“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就說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熟悉的很,沒想到你就是啊,實在不好意思。”
“老孫啊,我叫陳俊,你叫我老陳或者陳老弟都行,咱們能碰到真的是天註定,要不晚上去吃點的?”
之前的話還對題,怎知越到後面越跑偏,周圍人都看了過了,甚至坐在上方的廣北市公安局副局長都看了過來。
“那幾位同志是不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說出來我看能不能給你們解答。”
陳俊抬起手擺了擺,嚷聲道:“沒有,我們幾個在商量晚上出去喝酒的事情。”
我眼看著這位副局長臉色快速黑了下去,可能想到對方是外援的原因,所以也沒發作,這邊孫建國可就忍不住了,站起來忙開口說:“副局長,我們剛剛討論了下案情,發現了幾點很重要的線索,這可能對破案有幫助。”
劉燁芳在一旁小聲嘀咕解釋道,陳俊是燕京的可能無所謂,但是副隊長他不能就這樣隨他口說下去,畢竟現在出來了人就是代表松海市公安局,要是這件事如此揭過,怕是以後去哪都免不了被人說成松海市去給人當外援,結果是去討論晚上喝酒的事情。
“我剛剛看完了分發的資料,仔細觀察了上面的六個案發現場照片,可以確定的是兇手的身材比較矮小,因為草地上有長長的拖動痕跡,除此以外,兇手有過前科,在作案的時候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還有就是,兇手有很大的可能性早年受過女性欺負,導致在其心中留下心理陰影,現在實施報復。”
副局長聽到孫建國說的這才臉色好了點,輕輕敲了倆下筆頭,想了會說:“這位松海來的同志分析很有道理,我們之前想到了兇手犯有前科的特徵,但沒注意到草地上的拖痕。”
“還有沒有其他的了?”
陳俊忽然開口問道:“我想問下湛湖區警方調查了嗎?”
副局長看向他說道:“湛湖區是廣北面積最大的棚戶區,加上近年經歷發展迅猛,廣北湧入了大量的務工人員,現在多在湛湖區居住,湛湖區這倆年的常駐人口超過了五十萬,還不算上流動人口,調查難度很大,不過我們也在努力排查,到現在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