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袁峰咬牙切齒的望著祈老頭,口張開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拳頭忍不住捏緊。
透過祈老頭面相,他知道了老頭消失的這一陣子幹啥去了。
他去殺人了。
木盆內盛滿的鮮血,正是人血。
斷定祈老頭是去殺人,是因為他命宮內忽然多出了的凝而不散的血氣。
命宮現血氣,代表有人慘死於手下。
之前祈老頭命宮內可沒血氣,現在多出了血氣,外加木盆內隨風氣飄來的血腥味,袁峰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剛去殺了一個人,將血取了來。
身為一個土耗子,進入古墓對古物不感興趣,反而行蹤詭異,殺人取血,還是一個真正的土耗子嗎?
望著祈老頭抬著的鮮血,袁峰知道自己和老張的確是被他騙了,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土耗子,他才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自古以來,鮮血在祭祀儀式中,一直起著至關重要的效用,所以他抬血而來的用意,不用多猜測。
聯想到與邱三在一起的黑狼,邱三死了,黑狼卻一直未能見蹤跡,袁峰明白黑狼應該是被祈老頭藏在殺人墓外面的樹林內,養著現在取血。
即便早已不是第一次吃虧,袁峰此刻還是忍不住感嘆:姜,果真還是老的辣。
祈老頭這人,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比之讓自己下意識懼怕的雙瞳散人也絲毫不遜色。
他面相上不做絲毫掩飾,就將一切目的隱藏,且再自己一次次懷疑時總是表現得非常自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袁峰。”
老張忍不住催促,他現在有神在身,幹啥都能事半功倍,拖下去時限一到,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瞟了一眼旁側的棺槨,袁峰知曉想要將棺槨推開毀了屍體辦法行不通,再看祈老頭搞來鮮血,明顯是要讓祭祀進行到下一步,念頭一轉,說:“先將他擒了,不要讓鮮血落到地上。”
老張點點頭,邁著大步走向祈老頭,袁峰跟在旁側,夥同老張,阻攔祈老頭將鮮血弄到祭祀法陣上催動祭祀儀式。
“袁峰,你真的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祈老頭抬著鮮血開始後退,袁峰哼了聲,“我才懶得知道你想幹什麼,反正我知道你乾的不會是好事。”
好人,可不會草菅人命,可不會將一個人活活剝皮,可不會將人養著專門取血用於他處。
一路都沒能發現問題所在,就是因為相信。
現在,袁峰已經再心頭告知自己,不管祈老頭說什麼都不相信,因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催動這場祭祀。
袁峰還想到,祈老頭說不得就是墓主人的後代,遵循先祖遺訓,一直守在殺人墓外面,偽裝成土耗子,阻攔一切打殺人墓主意的人。
只是袁峰想不通,為何等了那麼久,他偏偏要等自己來才開始祭祀,畢竟儀式開始只是點一把火,這個誰都能做到,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會定龍術?能定住龍脈?
被逼退到足夠距離的祈老頭,將手中裝滿鮮血的木盆放下後,手忽然伸進懷中,袁峰和老張都下意識以為他要拿什麼東西反擊,全身緊繃。
不過,當見到祈老頭拿出來的東西后,袁峰和老張都愣住了。
祈老頭拿出來的,是一封信。
就在袁峰好奇這老頭到底想玩什麼時,祈老頭說:“我留守在這裡,是因為一個人的交代,是他讓我在這裡等你,等你一起進入這墓中,這信,是那人留給你的。”
祈老頭將信遞了出來,眼見袁峰沒有動,手指一彈,信就滑落到袁峰腳尖前。
留給我的信?
誰留的呢?
本以為搞清楚一切的袁峰,隨著祈老頭拿出這封信,頓時感覺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覺得事情又出現了難以理解的變動。
“那人叫什麼?”
出於警惕,袁峰沒敢立馬將信給拿起來。
知曉了祈老頭不簡單,也就明白他必然會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手段,觸碰到信,說不得會觸動某種秘術,陷入危險內。
“叫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