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一個穿著道袍的胖和尚偷的你信不信？”陳銳反問道。
“呵呵。”曹老大沒說什麼只是輕笑一聲，表示不信。陳銳對曹老大的表現早已經猜到了，畢竟你說一個出家人殺生吃肉，而且還是行竊偷到的，怎麼都難以說服。
“真的！我要是說謊天打五雷劈！”陳銳單手舉起發誓道。
曹老大搖搖頭道：“人心不古，即使你發誓也沒有用的。而且這裡的一切證據都指向你，你覺得我會不會相信你的話呢？”
“那你說怎麼辦？我可是實話實說了。”陳銳見百口莫辯懶得再解釋。
“你知道我為什麼支開另外四個人嗎？”曹老大再次問道，他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陳銳搖頭不語。
曹老大道：“陳銳小兄弟，你就別再隱藏了。雖然剛剛你從房樑上落下來的功夫是外家的輕功，但我知道你是一個修士。”
陳銳心中震驚無比，他早已經將體內的靈力波動調到最小，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是外家功夫的漢子，居然識出了他是一名修士的身份。
沒等陳銳開口，曹老大又道：“小老弟，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下對修煉一途早就嚮往已久，如若你答應將修煉的法門告知我一二，今日我全當不知此事。”曹老大並未直接開口，但話語中的威脅之意盡顯。
“要是我不答應呢？”陳銳笑道，他早已清楚武者和修士之間的差距，既然對方不是修士那麼曹老大的威脅自然不用在乎。雖然陳銳自己才是一個剛入仙髒初期的菜鳥，但對付起一般的武修還是不懼怕的。
“嘿嘿，我相信你會答應的。”曹老大笑容不變，從腰間掏出兩顆雞蛋大小的晶體。陳銳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陣劇顫。
“滅靈石！”陳銳透過周曉東的記憶得知這種晶體的厲害，弒劍門被滅的根本原因所在就是在這種稀奇的晶石上。雖然這兩顆比天柱峰上出現的小了許多，但它的威力足以對付仙髒初期的陳銳了。這種名貴的東西為什麼出現在一個普通的武者身上？陳銳猜不透，只覺得曹老大背後那位小姐的來歷可能名頭甚大。
“呵呵，看來小老弟真的是一名修士，不然也不會認識這種珍奇的東西了。”曹老大左右手各執一顆滅靈石，隨時要將石頭碰撞在一起的樣子。
“你是如何察覺到我是一名修士的呢？”陳銳知道瞞不住，不如問清楚原因，免得下次再遇到這種原因。
曹老大知道陳銳要和他談條件，隨即將兩顆滅靈石暫且收到一旁，道：“小老弟剛剛是不是施展了什麼神通？”
陳銳一想，極有可能是溝通天地靈氣的時候引起的波動。曹老大看了看陳銳的神色再次開口：“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小老弟你在此，但剛剛我口袋裡的滅靈石突然微微震動起來，所以我就猜測到山頂可能有修士。當然，在山腳我們已經布好了陣圖，不怕一般的修士逃跑......”
“怪不得見我向外走也不攔著，果然下好了套。”陳銳在心裡暗歎曹老大的奸詐，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考慮得的確周到。
陳銳看著曹老大的眼睛鄭重的問道：“你想知道些什麼呢？”陳銳有太極拳這種極致外功在手，自然不怕曹老大，可是還是準備聽聽他的條件。
曹老大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武者的修煉系統比之修士要粗糙的多，大部分的武者都會被卡在先天境界後難以寸進。至於傳說中的武破虛空更是遙不可及，所以修煉到了我這個境界，如果多年沒有起色，部分武修都會尋找契機踏入修士一途。因為我們武修的壽元不會隨著修為的精進再次增加，只期望加入修士一途早日延展壽元，否則一身功力都會湮滅在時間的長河裡。但是修士的門派隱藏極深，我等難以尋到，這唯一的途徑也沒法踏進。”曹老大的眼光中全是狂熱之氣，顯然對尋找到陳銳這一個修士極為開心。
陳銳雖然不懂什麼是武破虛空，但曹老大說的全是真的，武修在某些方面的確強於修士，但最大的缺點就是壽元有限。想要在有限的幾十年內就能有所成就，不是尋常武修能做到的。這也導致了滄瀾大陸上武修一般都是由世俗中人學習的“下等”修行途徑，雖然傳說武修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隻手滅仙，但大多數的人是不會選擇修武的，只因為成功的條件太過苛刻。
即使修仙不成，但多能活上幾十上百年的時間也不錯。光是這一誘人的條件，就讓世間百分之九十的修煉奇才都落入了道修的門派。此消彼長，武修一途逐漸沒落，甚至成為了現在這種“下等”修行途徑。
從曹老大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已經步入了先天境界，陳銳對先天境界的情況知道的很少，雖然他已經步入先天境界好幾個月了。陳銳在周曉東的記憶裡對弒劍門被滅一事一直耿耿於懷，若是正面交鋒，弒劍門不可能那麼快覆滅。就是因為滅靈石這種剋制修士的存在，導致弒劍門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被攻陷。一直被看不起的武修卻在門派的鬥爭中成為了最中堅的力量，這大大改變了陳銳對武修的看法。
雖然一般情況下道修都會佔據主導的局面，可一旦正式交鋒，武修的能力一點也不弱於道修。以後是繼續走道修這一途還是繼續精進已經略有小成的武修呢？這個問題現在被曹老大給提到了明面上，陳銳不得不仔細考量。
“想要踏入道修一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要弄清楚你對於武修知道的有多少。”陳銳想要從曹老大的口中瞭解到更多的關於武修方面的事。至於告訴曹老大道修的事，陳銳自然可以跟他說，畢竟弒劍門如今已經不在了，他將一些事情說出去也不算是背叛師門。
曹老大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為什麼對“下等”修行途徑感興趣，既然對方問了他也就順便回答了年輕人的問題。
武修和道修就像兩條通往同一目標的大路，前者是佈滿荊棘的泥濘小道，後者是可御車賓士的康莊大道。兩者各有千秋，武修是最容易入門的修行法門，只要你能動就可以修煉；道修的道路固然平坦暢通，但是想要踏入這條大道必須有“通行證”，這都拜道修門派的隱世作風所致。現在武修得地位一再降低，可在上古時期，武修的地位甚至比道修還要高，聽說到達一定境界後，武修可以以一敵三。隻手滅仙也是那時候傳下來的佳話，至於是真是假已經無人得知。
“那為什麼不武、道同修呢？”陳銳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因為他自己有這個打算。
曹老大聽後一陣苦笑，“小老弟你還是太天真了，道修和武修凝結出來的能量完全不是同一種東西，二者只要一接觸就會發生爆炸，勢如水火根本無法同時操縱，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修煉者形神俱滅萬劫不復的...”
“等等！”陳銳打斷曹老大的話，他心中有了一個疑問。自己的指尖蒼炎就是透過兩種不同型別的能量融合出來的，怎麼會如曹老大說的勢如水火呢，雖然當初練這一招讓他吃盡了苦頭，但卻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只不過是靈力枯竭這種正常的現象罷了，並沒有曹老大說的什麼形神俱滅這種可怕的現象。
“武修真的不能和道修同時修煉嗎？”陳銳極為嚴肅的問出這句話，雖然陳銳的問題在一般人看來就是很腦殘的問題，但曹老大見陳銳一臉的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真的不行！...除非...”曹老大先是極度否定，可是又想想起什麼似的，之後又接連搖頭。
“除非什麼？”陳銳立馬追問。
“除非能有上古的修煉之法，否則只能是自取滅亡，可惜上古的修煉之法早已失傳，據說最近一次出現也是在三千年前。”曹老大帶著深深的惋惜說道。
“上古修煉之法？”陳銳小聲嘀咕，他似乎曾經聽過這句話，仔細一想，當日小烏龜的確這麼說過。“冥冥中那小王八犢子居然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將我體內的靈力導向經脈之中，我可能已經死在實驗指劍蒼炎這一招的那一天了。”陳銳越想越後怕，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陳銳又驚又喜，驚的是當初差點死在實驗招式中，喜的是他可以踏入道武同修的無上大道。這一切的轉變都是因為滅靈石這種逆天的存在，這才不足三天，他就見到了這麼多滅靈石。若是以後再遇到什麼滅神石、滅仙石他豈不是要成為前功盡棄的悲哀之人。其實陳銳不知道，滅靈石的珍貴程度稀有異常，幾百個仙晶礦脈裡都不見得能開採出一塊，他之所以連續幾天都遇到這滅靈石全屬偶然，都是因為持有人特殊的身份所致。